砰砰砰!
伙夫的房门被砸响。
陆文胜在门前叫喊道:“张建民,开一下门,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
屋里亮起了灯。
一个老头披着衣服,拉开了房门。
“你找我儿子干啥?”
屋里摆放着两张单人床,其中靠正墙的那张躺着一个年轻人,他的胳膊露在外面,缠着白色的绷带。
他听见动静也没有反应,侧了个身,继续睡。
“我想用一下他的车,送我老娘去县人民医院,医生说病情危急,必须马上送过去。”
“你自己会开车啊?”
“嗯。”
老头得到肯定的答复,便走进了房间,推了推床上那人,“哎,建民,你车钥匙放哪在,给这个人用一下车,人家有急事。”
张建民动都没动。
“非亲非故的,用个屁!”
“有天大的事也跟我没半点儿JB关系。”
老头很尴尬。
儿子的脾气一贯如此。
可当着外人,就很难看了。
“张建民,我用你车照行情给你钱,你平时出一趟车几块钱,我就给你几块钱还不行吗?”陆文胜没有情绪地说道。
情况果然跟医生说的一样,很难打交道。
张建民靠在乡里开卡车运货为生,运砖头、拉化肥、送粮食,跑一趟费用五毛到十块不等,赶上忙的时候,一天能挣大几百,是平乐乡为数不多的万元户。
家里盖的是两层小楼,实力非凡。
那年他娶了个漂亮媳妇,可没过多久,这媳妇居然大着肚子跟一个光棍跑了。
这事给他刺激的不轻。
从那以后,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建民,你看人家都愿意出钱了,你还说啥,快点儿起来,把钥匙找出来。”老头是个热心肠,见陆文胜很着急,也跟着急。
挣钱的事还有啥说的,再说还不需要自己开,多轻松。
张建民动弹了一下,坐了起来。
陆文胜上前,掏出烟来要递给他,才发现他就是几个月前给自家房子拉沙子的司机。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
张建民也认出了他。
他接过烟,顺手就给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