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里哈着白乎乎的热气,随着挑担子的步子摇晃着汗津津的身体,为陆文胜的悠闲感到羡慕。
“啊,我回来有点儿事。”陆文胜敷衍道。
学校那事要是万一让村里人知道,那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名声可就全完了。
事到临头,也只能瞒一天算一天了。
狗子在淤泥掏泥鳅,动作丝滑,简直如鱼得水。
他突然抬起头来,歪着脑袋,朝手忙脚乱的陆文胜说道:“我知道你为啥回来。”
小孩不记仇。
现在一起摸泥鳅,他便将陆文胜视作了自己的朋友。
见陆文胜愁眉苦脸的,他似乎看出了些端倪。
“为啥?”
陆文胜不以为意地问道,心想,你个小毛孩,能知道个屁。
“我听我爸说……”
狗子的话还没说出口,渠埂上就出现了一个人。
陆顺杰当着众人的面,掐腰大骂道:“陆文胜,你这个伪君子,在学校里竟然敢对女学生耍流氓,你还是不是人了?”
陆文胜扔下手里的水桶就反骂道:“你他妈少放屁!”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耍流氓了?”
“你再敢乱说一句,你信不信我上去一拳打掉你的狗牙。”
干活的人听到这个惊悚的新闻,都围了过来。
他们议论纷纷地看着陆文胜,将信将疑。
陆顺杰做好后撤准备,故意大声吼叫道:“你都被学校赶回来了,你还狡辩什么?看大盖帽来抓不抓你!”
陆文胜看着面前一张张由怀疑到鄙夷的脸,火气噌地就上去了。
他从淤泥里拔出脚,朝着陆顺杰就扑了过去。
因为人多。
他们两个还没接触,就被拉开了。
许海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咋回事,咋回事?文胜,到底出什么事了?”她知道丈夫才检举完王校长,难免会遭遇报复,现在工作时间不在学校,怕是猜测成真了。
“你还好意思问他,你丈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学校摸了人家李楠楠,现在人家到乡里告状去了呢。”陆顺杰叫嚣道。
因为事前没对好词,他说的跟学校那边完全不一样。
“你放屁!”
“你才到处乱摸女人。”
陆文胜嘴上骂着,对他起了很大的疑心。
这人一直在水渠上干活,不可能对学校刚刚发生的事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