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替我妈谢谢你了。”
赵建奎搓着手,害羞地说道,“那个……我妈让我来叫你们全家晚上到我家去吃饭。”
“行啊。”
陆文胜焊好了电子元件,抬起头来,才发现赵建奎这小子脸红得更猴屁股似的,“怎么了这是,看到哪个美女了?”
他朝玻璃橱窗外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我谈了一个对象。”
“那个……我妈让你们过去吃饭,就是想让你们作陪,同时也帮我把把关,毕竟我家也没啥亲戚……”
“先跟我说,睡了没有?”陆文胜坏笑着问道。
赵建奎的脸更红了。
“妈呀,你说什么呢,哪有不结婚就提前睡得,也不怕犯了流氓罪给抓起来打靶。”
“哈哈,老处男,等哥空了传授你几招,到时候包你老婆满意。”陆文胜在赵建奎胸口捶了一拳,笑得更厉害了。
晚上早早关了门。
陆文胜蹬着自行车,拖家带口地来到了赵建奎家里。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低着头,旁边坐着一个年纪跟花姐相当的大妈,大概是女孩的母亲。
“今天听说家里来了贵客,我特地带来了两瓶好酒。”陆文胜说的很大声,将包装高档的两瓶白酒往客厅桌子上一方,瞬间就让那大妈眼睛一亮。
他的到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红着脸陪客的赵建奎赶紧站起身,向那对母女介绍了起来,“这是我最好的兄弟陆文胜,是在城中心开家电修理店的,你们叫他陆老板就行。”
听到老板两个字,那大妈热情地恭维了几句,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在许海兰的帮忙下,很快一大桌丰盛的饭菜便做好了。
大家纷纷落座,吃了起来。
席间,陆文胜才了解到,这对母女并不是母女,女孩从小父母双亡,是被姑姑带大的。
她中师毕业后,在一所乡镇小学当上了老师。
因为家里条件太差,一直没有什么人追求她,一拖便拖到了二十五六岁,一个在那个时代异常尴尬的年纪。
随着饭桌上的谈话越来越深入。
女孩的姑姑忧虑起来,皱着眉头说道:“花姐,我家是农村的,按理来说,不该嫌弃你们家,但是我也实在有个担心。”
“你担心什么?”花姐差不多已经想好了,这人但凡提出的条件不算太过分,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答应她。
儿子能娶上媳妇,比什么都重要。
“我听李莉说,你家赵建奎虽然在县教委任科长,可这年月单位的光景并不好,好几个月都发不下来工资。”
女孩姑姑叹了一口气,“你说这样,他们结婚了咋生活……”
她仿佛是在说,难不成婚后还要我家女孩来养你家儿子,那得多不像话。
花姐喝了一杯白酒,爽朗地说道:
“老姐姐啊,你这担心有点儿多余了。”
“就算我家大奎没有工资拿,那我这店里不每个月多少还有点儿进账吗,他们小两口没饭吃,我这当妈的还能看着不管?”
许海兰也赶忙搭腔道:“是啊,花姐这开店一个月也不少挣钱,您这个担心也真没必要了,再说了,单位欠工资,早晚还不是会发下来,钱又跑不了。”
陆文胜心里明白。
许海兰这是有意说的好听。
实际上,花姐这店一个月交上房租水电,也落不到几个钱,只能说勉勉强强够生活而已。
但在这个关头,稳住女孩一家是关键。
“大姐,大奎在我那店里还入得有股,每个月都有几十块钱的分红,这个钱难道还不够他们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