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那好吧。”
几杯酒下肚,他懊悔起来。
“胜哥,这次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喊你去,没见着欧阳倩不说,还受了一肚子气。”赵建奎很是自责。
“没事,跟你没关系。”陆文胜拍了拍他肩膀,毫不在意地咧开嘴笑了笑,“我在他们眼里狗屁不是,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在我眼里也是一样,一样的狗屁不是。”
“哈哈,就是嘛,他们狗屁不是。”
赵建奎附和地笑了笑。
可他心里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狗屁不是。
像刘小梅、张琦他们,他一个都不敢得罪,甚至想要去巴结,只是有些力不从心,好像怎么巴结,他们都不给自己脸面。
闷酒一杯接着一杯地灌。
陆文胜终于看不下去了,拦住了他连连抬手的举动,叫嚷道:“你干嘛呢,怎么昨天你也在那里受气了?”
“我……我没有。”赵建奎支吾道。
换句话说,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不像陆文胜那么自尊心强,那么敏感,这么些年,他死皮赖脸地去参加同学聚会,为的不是脸面,而是人脉。
只可惜,做了这么多年舔狗,依然走不进有权势的那一波同学的圈子。
“那你干嘛苦着脸?”
陆文胜关心地问道,“是不是你老婆又因为钱的事骂你了?”
一语戳中赵建奎的软肋,他突然嗷嗷地哭了起来。
“没钱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她既然是抱养的孩子,干嘛还要管她那些农村的七大姑八大姨,真是神经病,弄得我家里都是窟窿。”
“我想着同学聚会上能找张琦他们帮帮忙,给个挣钱的机会,可他们不但不帮忙,还总是取笑我,你说气人不气人。”
陆文胜暗自叹了一口气。
为这位好兄弟的智商离线感到担忧。
“你干嘛去求他们那些人呢,明知道没什么希望。”
“强者只会帮助强者。”
“自助者天助之,人还是要学会自立自强。”他一脸无奈地劝慰道,也不知道这个傻兄弟能听进去几句。
“可是……”
赵建奎两手一摊,“想要挣大钱,没有人脉,没有资源,就意味着没有机会啊。不是靠自己努力的就行的。”
“干嘛要挣大钱呢,小富即安不好么?”许海兰炒完了菜,在旁边专注地织一件样式复杂的毛衣,见赵建奎那样说,便情不自禁地插了一句话。
陆文胜看了一眼许海兰,赞许地点了点头。
赵建奎看着陆文胜那淡然的模样,却是恨铁不成钢,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
“小富即安?”
“胜哥,你难道就不想挣大钱,不想成功,不想有一天超越张琦他们,让他们给你跪下当孙子?”
“我说句心里话,真想有一天咱们两个成了有钱有势的人,在同学聚会上,将他们那些人全部踩在脚下,一雪前耻!”
这样的话语,在陆文胜心中荡起了涟漪。
男人,似乎是应该这样。
可他又不想因为挣大钱而失去太多,上一世,他在新闻上看见太多一时风光无限,最后却突然陨落或是锒铛入狱的成功人士了。
现在这样安稳的生活,难道还不够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