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门口墙上的日历,撕了一张又一张。
这天早上,陆文胜手里夹着书包,出门前又准备撕去一张,可望着日期,手却停滞在那里。
眼看时间都过去十来天了,林雪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她答应自己的事到底靠谱不靠谱呢。
莫非真的谁也办不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压低了眉头。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许海福那边传来消息,集团产品遭到同行联手的恶意竞争,市场一度陷入绝境。
若是再这样下去,胜利集团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得想办法撑住。
陆文胜捏了捏拳头,终于下定决心似得,狠心一抬手,将墙上的日历撕扯下一页,露出了最新的日期。
撕扯下的日历,变成了一团抛向垃圾桶的废纸。
许海兰在远处看见这一幕,拧起眉头,万分心疼。她上前几步,从后面跟了上来,轻轻地抱住陆文胜的肩膀,用力握住他的手。
“文胜,没事的,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我这边服装厂的资金正在筹措,应该能给你应应急。”胜利集团的事她也已经知道了,跟着也急得不行。
胜利集团是丈夫半辈子的心血,她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集团垮了。
“我现在可真是四面楚歌啊。”陆文胜转过身来,拍了拍媳妇的背,故作轻松地自嘲了几句,“不过,你厂子的那点儿资金,杯水车薪啊。”
他摇摇头,很是无奈。
时也,势也。
生意做到一定规模,必然会遭到强大势力的觊觎和阻挠,而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对抗。
重活一世,难道还要这么无能地听从命运的摆布吗?
陆文胜再次攥紧拳头,不服输地在心中呐喊。
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了。
“要不,你再问问林雪,看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许海兰担忧地提议道,现在她们两个心里都清楚,眼下的形势唯有靠这篇报道,才能逆转舆论,实现翻盘。
可林雪毕竟一个半大的孩子,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法办到的事,她又真的能行么。
“前几天我问过她,说是文章给报社了,至于别的,就没说什么。”陆文胜抬腕看了看表,上课时间快要到了,他得出门了。
高维恒那混蛋叮嘱了各科课任老师,叫盯紧陆文胜,不允许他犯半点错误。
“到报社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文胜,你别急,我听说那些报刊杂志发文章,流程特别慢,快的都要等上一两个月的呢。眼下,你还是好好去上课吧,实验室那边停了就停了,只能暂时这样了。”许海兰看丈夫愁眉苦脸的,只能想尽办法地安慰他,“只要文章能发,实验室的事就准能有转机,咱们就耐心等着吧。”
“不行,我还是不能坐以待毙。”说着,陆文胜将书包往沙发上一丢,转头会房间里拿出了公文包,“我还是出去一趟,去省城商业协会看看,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送走陆文胜,许海兰接到了罗小兵从京城打来的电话。
“干妈,我现在在电影学院了,嘿,你说我运气好不好,来的第三天就遇到了一个导演,要我去他的戏里当武打替身,一天报酬有好几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