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哪有这样的爹娘,活该儿子不认你们。”
陆民旺哪里肯认账。
努着嘴,气哼哼地辩解。
刘秀芝自知别人说的在理,感到面红耳臊,低着头快步追上两个儿子,跟着他们躲进了自己院子里。
陆文胜从这些发出议论的老嫂子们面前经过,看也没看她们,半点儿也没有感激她们的意思。
现在声张正义的是她们。
当初,跟着落井下石的也是她们。
那句话很经典。
谁赢,她们帮谁。
这群墙头草可从来不会明辨是非,站在正义的一方。
即使陆文胜这么理也不理地从她们面前走过,她们依然很热情地跟他说话,丝毫没有芥蒂。
要在过去,她们早当面怼起人了。
那时候,她们总爱说,陆文胜假清高,自以为自己是文化人就高人一等,见人也不打招呼,装的他。
人啊。
陆文胜摇了摇头,越过她们,大步往前走去。
人们听说了刘燕龙的事,纷纷从家里往石湾小学赶去,有的想看热闹,有的想借机发泄,有的想要报仇。
一路上,他们簇拥着陆文胜,将他视为英雄。
石湾小学。
大门被人把守住了,不是老师和学生,不允许进去。
村民们被拦在了外面。
很多人爬上院墙,骑在墙头往里面看。
就见刘燕龙被五花大绑,绑在了旗杆上,嘴巴里还被塞上了破布。
墙头上的人朝他扔石子。
他怒气冲冲地瞪他们,用力挣扎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引来一阵阵哄笑和谩骂。
学生们听说他是杀人犯,都吓得不敢靠近他。
只敢站在远处,远远地看和议论。
陆文胜走进校园,正在喝茶歇息的大盖帽马上站了起来,恭敬地迎接他。
“陆老师,这么快好了啊?”
“嗯,没事了。”
陆文胜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向他问道:“江所长呢?”
“哦,江所长回来的路上高血压犯了,现在在卫生所里挂吊瓶,等他打完吊水,我们就回所里去。”
陆文胜头扭向刘燕龙方向,请示道:“我有话能不能过去问问他……可能你不知道,杨世学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一直想为他弄清楚这个案子。”
他哽咽着,忍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