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胜找朋友借来一辆拖拉机。
“赖大哥,我们这里还挺穷的,没有车,就只能用拖拉机送你去城里了,剩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往后还要多保重啊。”
拖拉机突突突地摇响,一股黑烟直冲天际。
“等等!”
一个人影蹬着自行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到了跟前,他扔下自行车,扑通一声跪倒在拖拉机前。
“大伯!”
“你不是没有亲人,你还有一个侄儿我啊!”
坐在驾驶位上的陆文胜和站在一旁送别的许海兰都惊呆了,王校长他怎么会是赖忠良的侄儿,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你是……”赖忠良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来到了王校长面前。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的脸还确实有几分相像。
只是气质上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像城里人,一个就是土老帽。
“王校长,你也太不要脸了吧,你明明姓王,怎么还敢舔着脸跟人家台胞攀上亲了?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陆文胜嘲讽道。
王校长没顾得管陆文胜说什么,只痛哭流涕地解释了起来。
“大伯,我这过年都去城里了,在忙着帮小舅子卖东西,你来我都不知道,今天刚一回来听说了这事,我就第一时间往这里跑,生怕你走了,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赖忠良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来,有话慢慢说。”
“你明明姓王,怎么会是我侄儿呢?”他心情复杂,怕这人是一个骗子,想从他这里捞好处罢了。
王校长抹干眼泪,瞪了陆文胜两口子一眼。
“事情是这样的。”
“我听我娘我说,我不是她跟我爹亲生的,是姓赖的那户人家在被土匪屠杀的时候,舍命找了个机会,偷偷将我丢了出来。”
“我娘说,姓赖那户人家,有三十多口人,全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娘捡到了我,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是姓赖的后人,怕被土匪报复。”
“直到她快要死的那天,她才把这些事告诉了我。”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这里有信物……”
王校长将一块刻着“赖长宝”的小石头掏了出来,这是他最开始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