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齐光抱拳行礼:“愿主君心想事成。”
山阳在前方等候多时,“先生,你快些。”
孟铎朝山阳走去:“来了,急什么。”
山阳背了他就往山下蹿:“怎能不急?我可不想因为先生,错过她的登基大典。”
宫中,为了新皇登基一事,众人忙得里朝天。
令窈百无聊赖倚在窗边看东宫来往的宫人。
她头上戴金龙玉冠,冠后斜插一步摇,是穆辰良送她那支世家步摇。腰间系一玲珑小巧的玉牌,远看是稀松平常的玉牌,近看放能看到上面雕刻的西北军标志,乃是能够调动整个西北的玉令。同玉牌一同系在蹀躞带上的,是一纯金打造的小元宝,刻一郑字,掌通天下贸易商道。
令窈浅叹一口气。
身后有人靠近,声音温润:“卿卿,大好的日子,作甚叹气?”
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令窈头一歪,靠在郑嘉和肩上,“幽州的探子来报,岐山搬山造道的动静已经停下,可我仍未接到孟铎的回应。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作何想法,所以才叹气。”
郑嘉和不言语。
令窈问:“哥哥不高兴了?”
“你亲自替穆辰良在汴梁开府,我都没说过什么,又怎会为了孟铎的事不高兴?”
“原本也是要替哥哥开府的,可是哥哥自己提前置下了府宅。”
“我又不像穆辰良,这点小事也要劳你操心。”
“我愿意替哥哥操心。”
郑嘉和替她抚平鬓角碎发:“再过半月,你做了帝王,我便不再是你的哥哥了。”
“不是哥哥是什么?”
“是臣子。”
“不,仍是哥哥。”令窈字字清亮,将话告诉他:“哥哥永远都是哥哥,不是臣子,亦不是面首,而是卿卿最亲近的哥哥,无论人前人后,卿卿都要唤你哥哥。”
郑嘉和牵过她的手,“无论何时何地,永远唤我哥哥吗?”
令窈想了想,眨着眼笑道:“倒也不是,以后哥哥便知道了。”
郑嘉和没再问下去,低垂的长睫在眼下映出两道阴影,应了声:“嗯。”
“哥哥会永远留在汴梁城吗?”
“卿卿在哪里,哥哥便在哪里,哥哥唯一永远留下的地方,是卿卿的身侧。”
令窈重新开心起来:“卿卿的身侧,永远都有哥哥的一席之地。”
有郑嘉和作陪,令窈很快忘了因孟铎带来的郁闷,她不再想三月期限已过的事,她专心想登基的事。
男人再好,好不过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