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难受就跟我说,我陪你出来透气,不要勉强。
宫应弦深吸一口气:走吧。
俩人来到周川的病房前,宫应弦向门口守卫的警察出示证件,并签了个字,然后打开门进去了。
周川正坐在轮椅里,扭头看着窗外,他的手被带链的手铐拷在床头,活动范围只比床大一点。
闻声,周川转过脸来,见到俩人,神情是七分惧、三分怨,他下意识地滑动轮椅,往床里缩了缩。
任燚抱胸看着他:腿怎么样了?听说以后还能走路,你真该烧高香了。
周川的嘴唇抖了抖。
宫应弦开门见山地说:周川,这次你是被刑事拘留,你知道自己有大麻烦了吗?
周川还是没说话。
你涉嫌有预谋地纵火烧毁了一辆价值16万元的私人财产。
我没烧。周川开口了,不是我烧的,我只是在现场录了像。
你没有动手,但你和你的同伙预谋犯罪,情节一样严重,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供出你的同伙,争取减刑。
能减多少?
我可以给你写立功减刑的申请函,具体刑期要由法院决定,前提是你真的立功。
周川又沉默了。
宫应弦摊开笔记本:我问,你答。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万一你不给我写这个申请函呢。
你现在还有谈判的条件吗?宫应弦冷道,你只能相信我。
周川低下了头。
你的同伙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预谋纵火的,他现在在哪里,你们与纵火车辆的车主是什么关系。宫应弦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一次,周川沉默好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宫应弦眯起眼睛。
任燚拔高了音量:你不知道?放你妈的屁呢你不知道,你可是和他一起犯罪的!
周川一口气不停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在炽天使上看到有人说要去烧车,我就去跟着拍,我不认识那个人,我也不认识车主,我没有预谋烧车,我没有动手,我除了拍摄,什么也没干。
胡说八道!任燚骂道。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只是拍摄,别的我什么也没干,我要请律师。周川突然有些激动地说,反正我没烧车!
宫应弦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他起身站到周川面前,缓缓整了整自己的领带。
周川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宫应弦。
下一瞬,连任燚都未能反应过来,宫应弦就一把掐住了周川的脖子,单手将他的身体从轮椅里拎了起来,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周川吓得面色煞白,他抓住宫应弦的胳膊,徒劳地挣扎着。
任燚也呆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宫应弦,凌厉凶狠地像一把利剑!
宫应弦欺近了周川,一双阴沉而狠戾地眼眸几乎盯进了周川的肉里,被口罩覆盖的口中吐出冰冷的字句:因为你这个杂碎,我们的个人信息被曝光在了炽天使上,如果你再敢跟我耍心机,我会让你比被火烧还痛苦。
周川双目圆瞪,面色由白转红,宫应弦故意用虎口压迫住了他的颈动脉,他已经无法呼吸,悬空的双腿无力地蹬踹着。
任燚如梦初醒,叫道:宫博士,够了,放下他吧。
宫应弦阴冷地瞪了周川片刻,突然松开了手。
周川掉在了地上,捂住脖子剧烈咳嗽,任燚将周川从地上搀扶起来,重新放回轮椅。
宫应弦则坐回了椅子里,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连西装都不曾为此而生褶皱,他淡道:继续吧。
周川用充血的双眼看着宫应弦,瞳仁写满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