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看到邱言,指着她说:你就是小高的领导,是不是,你让小高来,她敢不敢来见她大伯!
邱言冷冷地看着他:小高正在工作,高先生,请你从上面下来,不要做危害自身安全且毫无意义的事。
她还工作什么?老头叫道,她个没良心、不要脸的女娃子,她爸上学的时候吃了我家多少饭,她孝顺过我这个大伯吗,她一个女娃子又不传宗接代,她上什么班,要什么房子。
根据继承法规定,逝者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配偶、子女、父母,这三者健在,怎么都轮不到
什么法不法的!老头吼道,法才有了几年,咱们老祖宗的传统可是几千年了。他高厚德但凡有个儿子,我都不操这心,女娃子终究是别家的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高家的香火,我儿子是长房长孙,他高厚德没有儿子,死了之后就该全是我儿子的。
孙定义翻了个白眼,小声说:摔死他算了。
任燚让孙定义去左侧站着,崔义胜则去右侧。任燚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同时用绳子将自己与扶栏拴在一起。
老头指着任燚道:你别过来,我老命一条,死就死了。
大爷,大冷天的在天台吹风,不难受吗。任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下来吧。
你别过来!老头叫道,让小高来见我!
小高不愿意见您。任燚凑到栏杆边上,往下看去,这么高,摔下去可就没了。大爷,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就是死一万遍,法律也不会把你兄弟的遗产判给你儿子,哦,倒是你的遗产可以顺顺利利地给你儿子。
那我就让所有人,让记者,让老百姓都知道,是警察逼死我的。老头状似疯癫地喊着。
任燚暗骂了一句脏话,这老头固然可恨,可要真跳了,邱言等人都免不了责任,虽然他并不相信老头会跳,但这样社会影响不好,还可能影响小高的前途。
估计这老头打得就是这算盘,让小高妥协一二,反正不能空手回去。
任燚又返回来,跟邱言和宫应弦低声商量: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宫应弦道:他肯定不是真的想跳,我们也不想让小高过来,满足他的要求,他会得寸进尺。
任燚道:拖着,这个办法不太好,楼顶又冷风又大,这老头看着身体一般,时间久了,他体力不支,可能会发生意外。
那你的意思是邱言皱眉看着任燚。
我的战士都准备好了,对付跳楼的我们还是挺有经验的,你给小高打电话,跟他谈条件,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们找机会把人救下来。
我让小高怎么说?
一分都不给,就刺激他。
宫应弦道:你小心点。
放心吧。
邱言掏出手机:高先生,我现在给小高打电话,你们可以沟通。
老头叫嚣着:你让她来,她躲在警察局里干什么,她敢这么不孝,她就不敢来见我?
电话接通了,邱言跟那边说了两句,然后按下免提。
老头叫道:高晓月,你给我滚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脆亮的女声,你们这样闹是犯法的。
老子是老大,就是高家的法!你个不要脸的孽障,你爸上学的时候吃我家多少饭,我结婚的时候家里就给买一台缝纫机,到了你爸妈就有电视机,不是我看他是弟弟让着他,他凭什么?你爸妈都是废物,生你个没用的女娃子还不孝顺。
高晓月颤声道:我爸吃你几口饭,没还你吗?这些年借给你多少钱,让你还了吗?我爸给堂哥找了多少个工作,他有一个干得下去吗。大伯,我爸刚走,你就这么欺负我和我妈,村里要怎么看咱们高家?
村里人都骂你个女娃子没用、不孝顺、大逆不道!老头喊道,我儿子是高家唯一的儿子,是要给高家传宗接代的,你早晚要嫁进别人家,我们高家的财产跟你和你妈有什么关系。
高晓月气得带了哭腔:现在是法治社会,法律不会纵容你的规矩,我和我妈才是我爸的继承人,我们家的财产跟你才没有关系。
任燚给孙定义使了个颜色,俩人悄无声息地翻过了护栏,慢慢靠近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