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雨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茫然,心思速转,很快会意过来,晚上自己心里的犹豫被他看出来了。
可是现在,好像不适合说。
他衬衣湿了一大片,紧贴着胸膛,裤子也湿了一片,贴着腿,这样子,看起来太过性。感,实不是谈话的好时候。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今晚的顾正廷有些不一样。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却是和以往,有些不同,应该是一种气势上的,以前的他,在她面前会收敛锋芒,流露出来的,是温润温和。
准确的说,不是从今晚开始,应该是从下午的电话,又或者,是从那天在静安医院,他为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开始。
他对她,就隐隐有了一种强势。
下午电话里,不容她拒绝地邀约,以及刚才下车,他径自抱着小李子进来,还帮他洗澡……
诗雨敏锐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顾正廷不甘再停留在朋友的身份上,在国外的时候,他不着急,是因为他觉得时间很多。
可回了国,他有了危机感,特别是见到了靳时之后。
在律师面前说谎,是很难的,特别李诗雨面对的,还是一个律师界精英,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神。
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在顾正廷面前,都无所遁形,他眸子深了深,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形的咄咄逼人:
“诗雨,你一向不善于说谎,刚才回来的路上,你就欲言又止,是想告诉我什么对不对?”
李诗雨皱眉,在他深锐的目光注视下,她抿抿唇,淡淡地说:
“明天再说,你现在先回家,衣服湿了容易感冒。”
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给他开门,身后,顾正廷薄唇轻抿,眸光深邃,能让她犹豫着不愿告诉他的事,应该是和靳时有关了。
她已经打开了门,纤细身影站在门口,柔软的灯光下,淡然恬静。
顾正廷心口忽然有些堵,几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把门关上,眸光灼灼地看着她说:
“诗雨,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先听我说好了。”
李诗雨一惊,看着被他关上的门,心跳,微滞,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蹙着眉心:
“正廷,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顾正廷上前一步,比她高出一个头,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不给她再后退的机会,霸道地问:
“诗雨,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吗?”
他相信她是知道的,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和逃避,都显示着,她知道。
李诗雨摇头,掩饰地笑:
“你想说什么,关于我爸爸的案子吗,还是你明天出差的事,不管说什么,都等明天吧,今晚太晚了。”
说着,她又伸手去开门,想立即马上的让他离开,可是,她手刚握住门把,另一只大手就覆了上来,宽厚的手掌连门把和她的手一起握住,滚烫的温度惹来她身子一颤。
“诗雨,我喜欢你,喜欢很多年了。”
顾正廷低沉暗哑的声音落在耳畔,气息炙热的喷洒在她惊愕的脸蛋上,不知是他手上的温度烫灼了她,还是气息乱了心绪,她心跳,一瞬狂乱。
气氛,突变。
李诗雨睁大了眼,惊愕地望着他,尽管刚才意识到了他可能说什么,但那只是心里的猜测,真正听见他说出来,这种冲击力,就像涨潮时汹涌的朝水拍打蕉石……
“诗雨,在国外的时候,我本想着不着急,只要能陪在你身边,等你就好,哪怕等十年,二十年,我也等得起。”
寂静的客厅里,顾正廷的声音沙哑磁性,一字一句地钻进李诗雨耳膜,话音一顿,下一句,忽然幽幽地渗进几分恐慌和不安:
“可是现在,我不敢了。”
李诗雨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被浓浓的歉意替代,她抿抿唇,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