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来的咒术师都没有。
想起自己给五条悟打得那些电话,伊地知洁高沉默了。他不知道五条悟最近在忙些什么,忙到一个任务都不出,一个电话都不接。
以前有他的时候没感觉到,现在没了五条悟,手里的任务堆积成山,再加上高层天天跟催命一样催促,伊地知洁高都想着死了算了。
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在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啊。
等两人到了医院,一拐进走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吉野顺平坐在躺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春野武藏在一旁站着,整个人显得很无措。
“顺平你还好吗?”
虎杖悠仁大步走到友人面前蹲下,“我把罪魁祸首狠狠揍了一顿哦,把它脸上和身上的缝合线都给拆了。”
虎杖悠仁没有错过吉野顺平突变的脸色。
他的具体神色在额头头发的遮挡下看不分明,但嘴嗫嚅了几下,想说什么又死死闭上了。
“这些咒灵真是坏啊,就为了看个热闹,到处乱丢垃圾,真没有公德心。”
虎杖悠仁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对咒灵的厌恶,“还有那些坏的诅咒师,对自己的同胞都能下手,他们就没有自己的家人吗。”
“咒灵没有心那人就有心吗?”吉野顺平打断他,他眼睛里黑黑沉沉的,“人类跟咒灵到底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残忍,一样的欺凌弱小。”
“顺平……”
虎杖悠仁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还有隐忍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爆发出来的憎恨。
因为有头发遮挡着另一只眼睛,所以他只看到了一半的沉重,但就这一只眼睛里的情绪,虎杖悠仁都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顺平,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虎杖悠仁的目光下意识移到他被遮住的额头上。
在“看清”后,虎杖悠仁瞳孔睁大,心狠狠被刺痛了,他颤抖着开口,“对不起,顺平。”
身为朋友我却没有发现你到底是带着怎样的痛苦在跟我对话,我却冠冕堂皇的讲出一堆大道理,我算什么朋友。
吉野顺平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打定主意不想跟他讲话。
这些有能力的人,又怎么能体会到他们这些弱小者的痛苦。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管他道不道德,残不残忍,别人的死活跟他何干?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不想玷污妈妈的灵魂,杀人又有何不可。
可是真人先生。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吉野顺平握紧了拳头,比额头上的烟疤更疼的是他的心。
他好不容易相信了,打算最后再相信一次。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从地狱中拯救出来,让他感受到作为人而存在,那一定是真人所赋予他的力量。
人是没有心的,那就要用力量来填补空洞。
吞下那根手指,按照真人的剧本往下走,哪怕露出身为人的皮囊里丑陋的内在来,哪怕到最后他也无法得偿所愿,那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