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说明,邹暮云对他们要开设影戏专业,即使只有一个教师,也不反对了。
“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纪霜雨礼节性谦虚了一下。
“虽然还没看,但我知道肯定不是雕虫小技。”
邹暮云说着看了眼陪坐在旁的周斯音一眼,“远谷今日还和我说了,听闻周云枝,被这支短片气到进医院了,还在沪上放话,你们是针对他才拍的短片。”
“哦哦?”
纪霜雨兴奋道,“我还不知道此事!”
周斯音也露出笑容:“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个好消息。”
邹暮云:“……”
这俩人好歹收敛一点啊……!
邹暮云教育道:“人前休得如此,再怎么说也是血亲,人已进医院,莫要幸灾乐祸了。纪鹤年,你也是,还是要为人师表的,你就这样?”
纪霜雨赶紧拉了拉周斯音,“您说得是,人前不能如此!”
邹暮云听他只复述第一句,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从邹暮云家离开之后,纪霜雨蹭周斯音的车回去,他看到周斯音对着沪上的方向合掌,一时乐了,这不是重现世界名画《铃铛儿的祈祷》吗?
“你这是干什么?祈祷我们学校建立成功吗?”
纪霜雨问道,要是这样,那他今天就不说周斯音了,这也是人家特殊的祝福方式。
“在给二舅祈祷。”
周斯音答道。
纪霜雨一愣,这是被邹暮云教育成功了?要是做样子,应该在外人面前呀。难道还是心存善念,看人都进医院了,不太忍心?
下一秒,只听周斯音继续闭着眼,虔诚地念出声:“希望人有事……”
纪霜雨:“…………”
。
莺歌舞台。
纪霜雨站在门口,礼貌地道:“我想见蒋先生。”
杂役一脸呆滞:“啊这,你……他……”
近来纪霜雨风头比去沪上之前更盛了,寒星钢笔的广告在京城也放过后,人人都在热议他未来的影戏作品。
莺歌舞台的人反倒松了口气:现在的情形是沪上的班社也全都跪了,那他们就没那么显眼啦。除了蒋先生每天半夜幽怨地哭泣……
现在纪霜雨要见蒋四海,莺歌舞台的人都搞不懂为什么,挑衅吗?不至于吧,他们早就输得死死的了。
“你去问一下蒋先生吧。”
纪霜雨道。
“哦哦。”
杂役这才醒神,慌忙回去通传了,半晌后,才出来邀纪霜雨进去,到了一进院落,他偷偷又打量几眼纪霜雨,才把门关上。
纪霜雨进去,就看到一抹高瘦的人影坐在石桌前,正在喝酒,正是蒋四海。
借酒消愁的蒋四海听到了纪霜雨的脚步声,长叹一声:“既生瑜,何生亮!”
他早就说不出卿本佳人,奈何写实了。
纪霜雨:“哈哈,不错,我与蒋先生大约‘一旬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