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墨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了兄长对阿云的心思。”
“你早知道了,居然不告诉我!”谢挽月惊呼。
谢玉墨无奈:“先前许是八字还没一撇呢,兄长有他自己的主意,他不让我乱说。”
谢挽月霎时噤声了,也是,换做是谢西泠同她叮嘱什么,她也一定不敢违抗,何况是娇娇柔柔的玉墨。
“那阿云可怎么办,方才我闯祸了。”刚才离开时,兄长的脸色好冷,她想想都后怕。
谢玉墨:“你还操心阿云,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兄长一向疼阿云,倒是你,先前便有好几次口不择言,左口一个裴公子,右口一个宁公子,好几次我眼睛都要眨瞎了,你愣是毫无知觉。”
谢挽月睁着干涩的眼望了望天,太难了,简直比算账做生意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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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谢西泠无所顾忌,干脆将季云芙按坐在自己腿上。
“说说罢。”谢西泠平静启唇。
“说说什么。”
“宁峋,他心仪你。”谢西泠温声笑问,“云芙,你如何想?”
季云芙声音紧绷,当然不敢承认,早在知晓谢西泠的心意前,她的确想过试着接触旁的男子。
那时已经与裴燃划清界限,她总要往前看,而彼时的宁峋于她而言的确是一条出路。
“嗯?”
季云芙掌心都冒汗了,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如坐针毡。
她想了想,避开过去不谈,只说眼下,“我心里唯有表叔一人。”
谢西泠牵起唇角,不过一瞬,又压抑着扯平,他可没忘记,曾经她同旁人笑逐颜开的模样。
以前没有资格计较,但现在有了。
他承认自己的占有欲正在与日俱增,或许并非“与日俱增”,而是一直十分强烈,只是先前姑且能压抑控制着,如今渐渐失了控。
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怕吓到怀里的人。
“云芙,以后莫要见他好不好。”他惯会装成她喜欢的模样惹她心软,语调拿捏的恰到好处。
她的确没有与宁峋接触的必要,故而并未犹豫,点了点头,“宁家的宴会,我不会去。”
漆黑的眸子深渊一般,他还想问——若他主动来寻你呢?
即使他觉得,依照宁峋的性子来看,他绝不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否则,今日也不会是他妹妹出面,邀她们几人去宁府。
不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兀自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并未真的问出口。
他温和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故而轻松揭过了这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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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答应谢西泠,宁家的宴会自然未赴。
她们与那位宁姑娘本就无甚交集,就算推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宁峋身为武将,却十分懂分寸,一次不成,也不再有旁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