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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撇了撇嘴,心道这裴燃该看的不是手,而是脑子才对。
她没什么好气地将包扎好的伤处检查一遍,确定无碍后,冷声道:“回去好生静养,伤口会好的快一些。”意思就是别在外面纠缠他不该纠缠的人。
然而裴燃压根没将她的话听进去,执拗地站在季云芙身前,“阿云,我没想惹你厌烦,我只是想好好同你说说话”
季云芙不明所以看他一眼,左右一时半会儿走不掉,索性站定,好整以暇问他,“裴公子要同我说什么?眼下便可以说了,今日将想说的话说完,往后别再登谢府的门。”
想说的话太多,裴燃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他不觉得回春堂是说话的地方,瞧她如今的态度,更像是在敷衍他。
心里又是一痛,裴燃牵强地挤出一抹笑,商量道:“阿云,我们能不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没有旁人打扰,让他好好同她说说话。
季云芙摇头,“如果裴公子无话可说,那我便先行告辞了。”说着,她冷冷看他一眼,厉声道:“让开。”
裴燃被她冷漠的眼神看的一愣,身子踉跄地退后两步,眼睁睁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离开。
周子瑜想要扶他,却被人用力甩开,脸色登时一变。
裴燃还想追,周子瑜先一步拦在他身前,“裴燃,你看清些,季云芙她心里早就没有你了。”
她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痛处,“你瞧瞧你,都伤成这样了,她对你可有半分心疼?没有!我周子瑜究竟哪里比不过她,你为何就不愿回头看看我呢?”
周子瑜的话像一把利刃,猝不及防地搅碎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他垂眸看向眼前满眼猩红的女子,惊觉自己早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如她一般令人憎恶的模样。
纠缠不清,我行我素,自私至极,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感受。
周子瑜明知他不愿娶她,可她还是千方百计地设计相逼。他明知道与阿云再无可能,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纠缠她,不肯放手。
说到底,他们两人都自私至极。
可裴燃并不愿意承认,他总觉得,之所以与季云芙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过是因为周子瑜横插一脚。
如果没有周子瑜的存在,季云芙一定会回心转意。
思及此,裴燃稳下心神。若连周家都不复存在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又怎会有周子瑜。
而他如今所能做的,不过是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罢了。
裴燃将周子瑜丢在了回春堂,自己则抄近路往谢府赶,他今日一定要与阿云说清楚,他是不会娶周子瑜的。
徽州一案后,周家的罪名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