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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吗?”
顾承没听懂,谢祈年便又重复了一遍:“去后山吗?我教你骑马!”
年轻人总是朝气蓬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已经很久没有这股冲劲儿了。
想到迎面而来的风,顾承一颗心莫名悸动起来,还没来得及答应,眼镜就被谢祈年摘了下来。
问他:“看得清吗?”
“只看景色的话,还可以。”
。
顾承自认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但半夜偷牵爷爷马的事,也实在有些出格。
他被谢祈年环在怀里,马蹄一路颠簸,拨开层峦叠嶂,连心底的压抑都跟着变好了。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
顾承想:他也特别恨他爸爸,巴不得断绝关系,所以,那六十六亿该要还是得要,拿了之后,让谢祈年自己滚回来就是了。
钱和人,都该是他的!
忽然,腰上的手被收紧,谢祈年握紧了缰绳,忽然开口:“知道吗?我也曾为你赢过一场马!”
顾承好奇:“什么?”
于是,迎着微风,小阿年开始讲故事——
自从被逼着去过一次马场后,顾承就被K组织盯上了,像是为了折磨他,每当他赚到一点钱,就会被绑去马场,不停下注,然后,输的分文不剩,再被马场的工作人员嘲笑讥讽。
直到……谢祈年十九岁生日那天。
他跟三叔说,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去一趟马场,看一看策马的骑手。
其实,是想透过赛道,看一眼高台上的顾承。
那是被关K组织六年以来,他第一次看到顾承,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的顾叔叔。
男人站在高台上,颜色没了从前的憔悴,身上的衣服也好了不少。
纵然被逼着下注了一匹最瘦弱的马,却还是淡然处之,甚至推了下眼镜,极度友好的对服务生点了下头。
他就像夜空里的星星,闪闪发光。
可,顾叔叔不开心。
谢祈年能明显看出来,他很不开心。
怎么办?想抱抱他,想让他笑一笑,想哄哄他,想……亲一亲他。
那是谢祈年第一次清晰而炽烈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他跟三叔说,他想去赛马。
尽管技术不强,但他就是想去,想替顾承光明正大的赢一场。
然后,他得到了允许,穿上护具,选了那匹最瘦弱的马。
起初,他很快就被超越了。
可他不停挥动着马鞭,将马身上抽的鲜血淋漓,驱策它疾速向前。
马的眼睛里满是泪光,呼吸深重,发出一道道痛苦的嘶鸣,却带着他,超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