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很有些不明白,难道绾公主还缺几个月饼吃嘛,巴巴地来这里蹭吃来呢。”
薛绾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坐下,看着梁夫人莞尔一笑。
“月饼有什么稀罕的,本公主不至于贪嘴如此。不过呢,听说梁夫人在这里,有心结交一下,所以才特意过来一叙。”
梁夫人原也出自名门,疏离地笑了一下。
“多谢绾公主抬举。”
“如意和梁夫人交情多年。如意深知梁夫人品格,必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之辈,只怕绾公主多虑了。”
“这样啊,本公主也有些了解。梁夫人祖父为前朝名臣,势不肯为叛军所用,所以投湖自尽,一生名节如此,本公主很是敬佩。”
听得她提及自己家祖父,梁夫人不由得站起来,一脸正色,那样子倒像是虚心受教的样子。
绾公主却也不看她,继续侃侃而谈。
“本公主闲来无事,最喜读前朝历史。梁夫人家乃幽州名门,品行端正,绝不会为虎作伥,做那等不臣之事。”
柳如意嘴里冷哼一声,脸上带出不屑和嘲讽的表情。
“绾公主什么意思?难不成梁夫人和如意结交就是为虎作伥了?”
薛绾笑而不答。
“梁夫人乃绝等聪明之人,自然明白本公主的意思。梁夫人若有意,本公主随时恭候梁夫人的到来。”
她微微垂眸,瞥了一眼满桌的菜肴,淡然一笑。
“幽州的月饼虽好,但终究不及上京的口味纯正。幽州的月亮虽好,但上京的月亮想必更亮一些。”
终究还是皇帝那里才是正宗,弃暗投明才是明智之举。
梁夫人听了她这句话,竟呆了好一会儿。
翌日一早,梁楚生匆匆出了住所,直奔九殿下萧玄彻府邸而来。
说巧不巧,恰就在这时,他正遇见要出府的柳权。
“梁侍卫,一大早这是要去哪里呢?”
梁楚生神色仓惶,言语支吾。
“回节度使大人,家内老母身体不好去抓药。”
柳权一笑。
“既然是抓药,怎么不走东角门?”
“是,卑职一时仓促,走错了。”
说着,梁楚生转身要离开。
“慢着!”
柳权大步过来,拦住了他。
“梁侍卫怀里塞的什么?”
梁楚生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脸色越发的惊惶。
“没,没什么,抓药的方子。”
柳权冷然一笑,上前一把撕开他的胸襟,露出一沓子密信。
梁楚生面色大变,汗如雨下。
“好大胆!你竟敢行刺本节度使!”
柳权一声大喝,抽出梁楚生的腰刀,竟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不等柳权下命令,早有侍卫上前,一刀刺中了梁楚生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