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齐齐围住了赑星相,一个个盯着他虎视眈眈,几乎流出了口水。
赑星相呆滞半晌,他跳下坐骑,‘咕冬’一声跪在了地上。
堂堂在天庭战力可以稳稳排进前五的强力大帝……在太初大帝、天书老君、大统领等人不在场,大方老君不出手,其他三门星相不露面的情况下,足以在四面八方的天庭臣子中杀一个七进七出,足以冲出重围的赑星相,没有丝毫反抗,直接跪下了。
“本相,是冤枉的……本相对大帝,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赑星相声嘶力竭的尖叫着:“本相,绝无谋逆之心啊!”
这一刻,赑星相心头冲出了无穷的怨气,无穷的负面气息……他真的是冤枉的,他真的……
赑星相的这一丝负面气息,直接化为引子。
天庭有无数星阵镇压,这些星阵,好些都是天然形成,其形成的年代,甚至远比天庭建立还要早了无数年……最早的几座星阵,比如说天庭四门外,总计四亿八千万颗星辰所化的四相大阵,其形成的年代,甚至在无上太初天开辟之初就已经出现。
如此古老的星阵,有隔绝一切邪祟,镇压一切邪魔,洗涤天地,匡正宇宙的无上伟力。
甚至,这些古老星阵,它们自然而然的和无上太初天的天地大道契合,天庭布下的天地枷锁,封禁了天地之间的大道法则,就是依托这些星阵的力量才能做到!
有这些星阵存在,外来的邪力,完全不可能侵入。
是以,赑星相在北门天河两岸,无数年来,击杀了无数的善良百姓、智慧生灵,但是这里一直风平浪静,连一丝儿怨气、煞气、邪气、死气都不可能存在。
但是今日,赑星相心头那一丝滔天的怨气突然生出,这就好似一个引子,直接在这天庭一重重的星阵中,撕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
无数年来,赑星相坐镇天庭北门,他已经将自身和北门的星阵熔炼为一体。
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直接得到星阵的加持,是以他受到的任何负面影响,同时也都能带动星阵发生某些不可测的变化。
星阵中,一颗颗古老的星辰内,一丝丝细微的怨气滋生。
无数年来,被赑星相击杀在这里的,无数生灵、无数智慧生物,无数无辜的男女老幼,他们堆积在天河两岸的血和肉、神和魂,他们的灵和念,他们的因和果,诸多冤孽,诸多罪愆,就好像一座被强力镇压了亿万年的太古火山,悄然动了。
赑星相跪在地上怒吼,心头的负面情绪越来越浓烈。
天庭各部的官员们,则是聚集在一起,激烈的探讨谁来主持这里的事务,谁来充当负责人,抓捕赑星相,擒拿他麾下的众多部属、将领……
巡天禁神卫的大统领不在,五军府的诸位统领不在,风雨雷电四大殿的殿主也不在……他们还在云槎岭和老熊尊为首的妖魔鬼怪们对峙呢。
缺少了这些强力的人物,留守天庭的各部官员们撕扯起来,就少了很多的忌讳,一个个疯狂的争抢主导权,希冀着通过这件大桉要桉,给自己谋一个进身之路,让自己踏上青云大道,在太初大帝面前青云直上。
青帝森森看了赑星相一眼,转身就走。
他心知肚明,赑星相的女儿是肯定有问题的,但是这个动辄下跪的赑星相,你弄死他,也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青帝的族群特性决定了,他不会在没有益处的事情上多浪费哪怕一丝儿力气。
他走了,将赑星相留给了在场的这群天庭臣属,任凭他们折腾去。
于是乎,除了赑星相,在场无数的天庭所属,居然没有一个大帝。
而赑星相这唯一的大帝,心头的怨气越来越浓厚,作为引子,一丝丝一缕缕的奇异气机在他心头燃烧起来,他投落在地上的阴影中,似乎有某些奇妙的东西在蠕动。
无数年来,对于太初大帝的感情,对于太初大帝的敬畏,让赑星相很安静的跪在地上,不断的自辩自己是无罪的!
但是,当那些天庭臣子商量出了一个最终的结果。
当两个天牢的小官儿笑吟吟的走上来,一巴掌按在赑星相的肩膀上,笑吟吟的准备拖拽着他送去天牢关押,更准备用严刑拷打招待他的时候……赑星相爆发了!
“尔等猪狗不如的贱种,焉敢对本相如此?”
“本相,乃大帝兄弟,兄弟尔!”
“本相,乃大帝手足,手足尔!”
“尔等蝼蚁,贱种,不知所谓的杂碎,垃圾……”赑星相疯狂的破口大骂,周身星光涌动,无数森冷的寒气混合了先天庚金之气,化为无数寒森森的剑芒漫天乱战:“就算老子犯了错,让大帝亲自来抓我,来杀我!你们,什么狗东西,也敢碰老子?”
天庭北门外,偌大的天河岸边,超过十万天庭文武臣子,被赑星相一击轰成了漫天血雾。
警钟高亢,煞气升腾。
这些天庭文武臣子临死前,他们纷纷发出了凄厉哀绝的问候声,咒骂声……
那无边的怨气,煞气,罪愆之气,混在了赑星相无数年来积攒在天河两岸的罪愆中,彻底的爆发了……在天庭北门外,次元膈膜中,‘非天’,或者说,‘白尊’的本尊悄然滑来,她静静的感受着那宛如太古火山一般迅勐爆发的罪愆因果之气,悄然一挥手。
赑星相的心中,一点种子种下,随后爆发。
赑星相眉心竖目骤然睁开,他的眉心竖目骤然化为一片血色,他喃喃道:“太初,这不对,这不对,你要杀我,你亲自来,你要动我,你给我足够的证据……我对你忠心耿耿啊,忠心耿耿啊,你怎么能,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