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得到命令,心中激动,转头就朝着城门疯狂跑去。一边跑,一边吼道:“让开让开,军情紧急,拦者死!”
此时的城门,乱战一片。叛军的三路部队之一,那支队伍本来只是想着给天角城守军找些事情做,并没有想着要怎样怎样,但是打来打去,好像有机会拿下这座城?
他们有些楞。天上还有这好事儿?早知道这天角城是这个德行,就不把部队一分为三了啊,一鼓作气拿下就完了!
叛军现战争的天平在向他们倾斜之后,兴奋的大吼大叫,中下级军官更是如获至宝,跳着脚的下达着命令。让自己手下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在对方做出有效的反击之前一举打下天角城!
守城大将心头越的凝重,越的绝望。随着战争的继续,那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越的浓重。眼见的战事越来越糜烂,他心中有些不甘。本来这场战斗不会是这样的,本来自己可以用那些钢铁器械将那些叛军轰的体无完肤!现在……
守将突的下了一个决心。“把那些守城的器械给我拉上来!把这些叛军崽子轰个稀巴烂!”
“将军,没有命令我们这么做是不是……”福将规劝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要是在这么三三两两的抵抗对方就要把这城门拿下来了,到时候我们不死也得死了!现在拉出家伙和他们干上一场,死了就死了,不死了功勋你们拿,其他的我来扛着!”守将沉声道。
副将没有说话,他看着守将,这个领导了自己五年的男人,眼神怔怔的。
守城器械拉上来了,轰隆的作响起来,这边火力一涨,叛军的攻势明显的受到了阻碍。但是因为之前近乎是不抵抗,所以,城墙上的朵墙女墙基本上都被叛军毁坏的差不多了。拉上来威力巨大的守城器械,也只是堪堪的稳住了战争局面,并没有什么胜局。
天角城不是没有威力更大的守城器械,只是那些守城器械并不在城头部队的仓库里。信使得到的命令,一个是给了守将反抗的允许,另一个就是它们可以去公国仓库中把那些威力巨大的守城器械全数调出来。
信使一路上,先是从城中央奔到了城西北角的仓库把东西调出来,然后才是向着守将所在的北城墙赶过去。
紧赶慢赶,在叛军再次把战局的天平倾斜之前,信使把命令传达到了。得到了命令,守将心中大定。随着那些深居仓库的一件件巨大的守城器械纷纷出现。像是被圈进的猛兽,一朝脱困,便张牙舞爪想要肆意的杀戮一番。
城头上轰鸣声不断,各种各样的守城器械疯狂的怒吼着,收割着下面攻打不休的叛军。
叛军刚刚稳定下来的军心,又被城头上的攻城器械一通狂揍,登时又溃散了。叛军这种部队,只能打顺风仗,对他们来说,向心力,除了粮食,就是钱帛。除非是真的被逼到了不反抗就是死的地步,否则这些叛军是不会在这么一座城前打出军人的血性的。
虽然叛军现在已经基本上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但是这个消息只是在叛军的高层传播,普通的兵士不知道哇!这种事情也是有趣,高层担心说出去这个消息会让叛军一拍两散彻底化为乌有;叛军士兵却是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还固执的认为打不下这座城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城打秋风,所以并不用命。
宫墙之下,经过信使这么一闹,双方也打不起来了。天宫哀见机,站在宫墙上大吼道:“诸位曾经的子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愤怒到要拿起刀枪杀死我!我只希望,如果你们可以的话,放下刀,我用我的公爵之位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现在放弃作乱,不会对你们做任何的追究!天宫生蛊惑了你们,是他的罪,我不会追究你们!但是,天宫生,你不要再做那些困兽犹斗了,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今日,你必须死!”
“将士们,城外,就是叛军,叛军正在攻打我们的天角城。他们要攻进天角城大肆烧杀抢掠。他们认为他们杀戮你们是对的,是有功劳的。叛军的出现是我们所有人的伤痛,曾几何时他们也曾是我的子民,你们的同胞。而我现在要说的,若是你们不想变成奴隶,不想被人鱼肉,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受到欺凌侮辱,那就放我出去,让我带领我的卫兵,站在天角城的城头,保卫天角城!”
“我不曾为天角公国做过什么,不曾为天角城的居民做过什么,甚至还可能无意识被人诱导做出了什么伤害你们的举动,我向你们抱歉。并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一个守卫天角城的机会,让我为这座生活了一生的城,做些什么。”
说完,天宫哀适时地低下了头。深深的鞠躬。
然后,紧闭的宫门轰然大开。一队一队的卫队开出,最后出现的,是深深鞠躬的天宫哀。
治安部队的人们看到曾经梦寐以求的大门洞开在自己的面前,眼神深处有着渴~求。旋即在卫队出现了之后,紧接着天宫哀出现,眼神中的渴~求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者是被其他意味掩盖,变得复杂了几分。
不知道是谁,治安部队给天宫哀让出了一条道路。
天宫哀眼眶湿了湿,哽咽了声音,道:“谢谢你们。”
通道的尽头,是天宫生的大帐。天宫哀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思索怎么处置这个小弟。低头还没有思索出个头绪,便已觉自己像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