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祝完了寿,轮到了附庸势力依次上前。这些附庸势力一个个的也都是人精。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势力才是最精明的,本身本身实力就不强,小胳膊小腿儿的,就是求个展生存。好不容易找了个大粗胳膊,若是因为报错了那就实在是傻了。
从他们获得情报来看,二房无论是从礼法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是范家诸房中最有可能登上高位的。这个时候,他们也是到了投诚的时候了。
先是由纪家牵头,上前祝寿。作为二房老牌子的铁杆拥趸,这个时候是他们展现自己忠心的时候,要让主子开心,更要让心中仍有犹豫的坚定信念。
然后就是一波一波的祝寿人一次上涌。给大阁老祝完了寿,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三刻,大阁老在这种轮番的祝寿轰炸之下,也是有些累了。见没有人再上来祝寿,便准备开席。这个时候,他的大儿子范文举却是突然站了出来,道:“父亲,还有一人未祝寿!”
大阁老刚要说出的话吞了回去。眨了眨昏黄的老眼,看着昂挺胸的大儿子,和颜道:“谁?难不成是哪个小辈在外面未归,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回返了么?”
“不然。”范文举否定道。
“那是何人?”
“我们的家主,范文生。”范文举淡淡的开口。声音不大,却在全场寂静的时候宛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哗——
原本安安静静的宴席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干什么?二房难道就一刻都等不得了,非得在这个场合给家主一个难看不成?
“文举,按照规矩,家主可不向家中的任何人行礼拜祭。这些,你不会已经忘了吧!”大阁老的脸色有些不好,自己儿子的举动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看看周围的那些人的眼神,他们都是在说这完全是出自我的授意啊!文举,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
大阁老脸色有些不好,本来就对范文举的观感不好的他,心中对范文举的观感跌到了冰点。
范文举却是没有理会父亲的叱问,而是道:“父亲,按道理确实应该是如此。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些时日范家风雨飘摇,数不清的豺狼在打量着我们范家,可是,我们的家主做了什么?他只是把自己关在小院子里闭门不出,任由外人肆意的欺凌我范家的臣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担纲范家的家主?儿子不才,愿为族人讨此人!范文生,站出来!将你的家主之位,卸下来!”
范文生倒是没有想到这宴会的第一炮竟然是开在了自己的身上。施施然的从座位上站起身,威严的扫视了一眼全场,缓缓道:“范文举,无论我如何作为,我现在都还是范家的家主。身为范家家主,我有权利就你不敬尊长惩罚你!但是今日是二叔的寿辰,你我又是兄弟,我不想为难你,收回你的话,我不追究。”
范文生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让很多的附庸势力突然的醒悟,无论范文生是什么样子,此时他还是范家的家主,他就还是那个曾经威服四海的范文生!
范文举却好像是有所准备一般,淡淡的笑道:“不追究?你范文生有什么资格追究?你又有什么本事追究!今日里,在范家所有人,在范家所有附庸势力面前,我给范家家主一个尊严,一个体面。把范家家主的扳指交出来,我保证你可以安乐的过完下半生。”
范文生哈哈大笑,指着范文举道:“范文举,你可知道,在你站出来指责我的时候,范家家主的脸面就已经被你弃之敝履的扔在了地上,范家家主的尊严已经被子无情的践踏了千百遍!范文举,现在你的行为是逼着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上啊!呵呵呵,二叔,文举如此悖逆,你不管管么?范家的脸面是被文举丢弃的,那么,身为父亲的你,是不是需要为范家,为文举行为,做出道歉?”
范文生的枪口调转,指向了大阁老。他现在很怀疑,这些话,会不会是大阁老指使的。固然范家疯传大阁老和大儿子不和,可是也未尝没有二人是在演戏的可能啊!
大阁老脸色阴沉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冲范文生微微一躬身,道:“家主,犬子狂悖,做出如此有逆人伦的事,是我管教不周,老夫再次告罪了。来人,把文举带到祠堂去,罚跪三月,不许任何人求情!”
大阁老这话一出,全场人心中惊呼一片。大阁老处罚的如此重,看来范文举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大阁老怂恿的了,那么,这个背后之人会是谁?
范文生脸色稍霁。微微颔,就待坐下,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站起来,开口道:“家主,虽然现在是大阁老的寿辰,可是已有半年有余不曾见过你的我相=向代范家的亲人,范家的子民问上一句,这些时日,您深居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何要在范家关键的时候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您,为何要弃我范家!”
范文生抬眼看去,现这人是范立的二伯。心中瞬间恍然,原来,范文举的所作所为竟然是出自范立的授意!不过,旋即,脸色就沉重了起来。范立二伯的话说的很是诛心,偏偏又是建立在这个场合,自己又是刚刚说了范家家主尊严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实情相告的,否则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就是在放屁了。一个说话做不得数,出尔反尔的家主,只有离开这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