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胜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贴用过的膏药,双手递给了羽林军统领。
在主子面前伺候的人要经常跪来跪去,膝盖都会有点毛病,这膏药虽比不上那些珍宝古玩,这是最贴近安德胜心思的。
果然用了心。
羽林军统领却诧异出声。
“这膏药有毒。”
安德胜睁大双眼:“我让人查过……”
“这里面有一味草药,本性无毒,但是把草药研磨开来,一旦遇水,便会散发出微量的寒毒,普通的大夫是查验不出来的。
安公公在御前当差,奔波劳累,贴着膏药的地方必然会出汗,这寒毒分量不多,但若膝盖本就有旧疾,用之必然伤身,久而久之……膝盖怕是会废掉。”
在御前伺候的人,若连路都走不好,即便再得陛下看重,也断然不会留在身边了。
到那时,他身为御前大太监看中的弟子,想必已颇有地位,自然能得师傅的引荐。
顶替师傅,上位!
安德胜只觉天雷轰顶,站都要站不稳了。
“你…你害我,陛下!奴才只是怜惜他是奴才同乡,又被人欺负,所以才起了恻隐之心,奴才绝无异心啊陛下,谁能想到,他竟然连奴才也想害,必然是心怀不轨,要对陛下不利。”
“同乡?可不见得。”
姜政目光锐利,看着那小太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这样精巧的算计,如此缜密的心思,又总是一个小太监能想出来的。
背后不知站着哪位高人。
但若真如那些人所算计一般,把这人安排到他的身边,必然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带下去,生死不论。”
“是!”
羽林军统领抱了抱拳。
不论生死,倒是能伸开手脚刑罚了。
死侍和满脸苍白的小太监被拉了下去,今日发生了如此大事,众人还以为祭天地之行会就此搁浅。
谁知道姜政却吩咐道。
“一切照旧。”
他这一生,遇到过太多的困难阻碍,若一切都要按照计划进行才能推进下去,他早死在那个回国的春天了。
……
他们进行了一场非常严肃的祭拜大典。
牛、羊、豕准备齐全,摆放在供桌之上,礼部官员们唱腔附和,沟通天地,礼乐声与之搭配,恰是天地有正气,浩然塞苍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