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飞机上,面上可以掩饰,然而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白新没有生气,下巴微微抬起,脸颊的梨涡软软出来:“橙橙,我的也是。我的腺体,我的身体,随时都在为你准备着。甚至……在你面前,都不需要前戏。”
她说的缓慢,视线甚至往下看了眼程季青的手指。
语言,视线露骨到令人羞耻的地步,然而又妩媚的轻易让人沉迷。
只是冷窒感,危险感依旧。
程季青能觉出白新的怨气,和寒意。
“我的体质特殊,免不了敏感,可是,只有在你面前,只有在想起你的时候,它才真的能释放。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程季青,我有错在前,是我不对。可是……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只认你一个,你也不能否认掉我的所有情感……所以,你能不能换个方式折磨我呢。”
白新方才身上布满情,色与妩媚,阴霾、冷冽的气息,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似乎突然间深沉下来。
透着薄薄的郁悒,与冷清。
程季青静静的听着,将内里的燥意与痒逼到深处去。
“在我面前和秦语芙亲近,当着我的面跟她去后院。远离我,气我,做这些你开心吗?你的身体,你的心,明明也不舒服。”
二楼的阳台,窗户显然没有关死,有冷风吹进来了。
与白新的声音卷在一起。
话到这里,程季青有意将语速压下来,她道:“为什么一定是故意呢?”
在被看透的边缘,人类总会无端焦躁,生出抗拒与叛逆的姿态:“我就不能是想和她说话?想和她去后院?”
明知会激化矛盾,也似找罪受一样。
还非得说上一句,也不怎么舒服。
冷静后,方知幼稚。
白新眉心骤然一紧,目光锁着程季青:“你说什么?”
程季青对上白新执着的,反而微微红色的眼睛,不动声色吸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情绪。过去受的苦,哪一次不是心软的结果呢。
她说:“白新,不是什么都在你意料中的。你也未必真的能看透我。”
程季青说完,察觉到拳头微卷时,深切知道,自己不好受。
如果白新彼时口红卸去,那唇色必是苍白的。
白新牙齿咬着唇,痛感交织下:“程季青,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已经可以心狠说出这些话。
白新的咬着牙,气息微微发抖,她冷笑道:“那你开心?秦语芙跟你表白你一定很开心了?”
白新知道自己不该说,这话必然是要惹程季青不痛快,可是愤怒与委屈下,程季青狠心的态度下……
人在盛怒时,理智虽减,然而落在爱人身上的刀却能极为准确。
因为了解所以清楚知道,对方的软肋,知道针往哪儿刺,能让对方产生过度反应。
程季青一怔。
干净的眉心下意识蹙起。
气氛已经快到底。
若是以往,程季青大抵会和白新讲道理,可是当下,她没有。
她说:“是。”
后面的‘开心’二字,到底没说出来。她说不了。
可是说完那个‘是’,也还是看见白新的眼眶比方才的颜色更甚,程季青强迫自己错开目光。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