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冰薇微笑着说:“雅月,别忘了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是太女,你更是以后的女皇,你在享受这份天底下最尊贵的荣耀与无上的权力的同时,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就是孤独,还有无法言语的悲伤,因为这个位子带给你的不是朋友,不是人间真情,更多的是对你虎视眈眈的人,这些人有大臣,有侍从,更有你的亲人,甚至说你以后的子女也有可能给你致命一击,这就是身处皇家的无奈,作为一个帝王,自然是体会的更加深刻。”
“母皇,皇位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沐雅月有些犹豫,也有些不敢相信。
沐冰薇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语的说道:“就是因为这么可怕,所以她才会躲避不及,呵呵,依照她的年纪,就能看的这么清楚还真是不容易啊。”
“谁?母皇在说谁?”沐雅月一下子紧张起来,“母皇,你是说沐灵儿吗?你真的打算把皇位传给沐灵儿吗?”
沐冰薇拍拍沐雅月的肩膀,“雅月,你就放心吧,灵儿对皇位没兴趣,你大可不必把她当做仇敌来对待,再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不相信自己能继承皇位吗?难道说现在就要我传位给你吗?”
“不,不,雅月不敢。”沐雅月忙恭敬地站好。
沐冰薇笑笑说:“我是无所谓,这个位子早晚也是你的,只是你别忘了,你若是以诚相待,灵儿就是帮助你的人。”
沐雅月点点头,“母皇,雅月记住了。”
沐冰薇叹了一口气,知道沐雅月并没有听进去,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沐雅月,沐灵儿才是唯一能帮她永远稳固江山的人,只可惜沐雅月没有这个度量能容下沐灵儿,更没有这份见识能看到沐灵儿的重要性,所以注定了沐雅月以后的曲折道路。
沐雅月心事重重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原本欢喜的心情,现在早已消失殆尽,特别是看到喜庆的洞房只有一对红烛在燃烧,更是一愣,大吼道:“人呢?我的太子夫在那里?”
侍从们害怕的说:“太子夫……太子夫在偏房……”
“偏房?!”沐雅月忽然间想起了薛枫麟曾经的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该死的,他竟然给她来真的!
沐雅月气势汹汹的来到偏房,让她意外的是偏房门大开,而薛枫麟就坐在书案旁看书,好像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沐雅月指着薛枫麟,怒声问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服侍的康泰,早已经被自家主子擅自搬来偏房的举动吓得胆战心惊,现在又看到太女被薛枫麟气的浑身发颤,更是让他差点晕过去,偷偷地看向薛枫麟,还是很镇定的模样,这让他不得不佩服起来,原来他家儒雅的二少爷也有刚强的一面。
薛枫麟放下手中的书,平静的说:“我告诉过你,我与你只是名义上的夫妻,难道说你忘了?”
“哼,我才没有忘记。”沐雅月说什么也不会承认,她当初根本就不相信薛枫麟真的会做到,太子夫带来的荣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抗拒的。
“那么,你是在责怪我擅自选择偏房居住?”薛枫麟的眼神依旧平淡无波。
“对,你凭什么住在这里?你只不过是我名分上的男人,你这种人还不如下人来的有用,你就应该住到下人房去!”沐雅月恼羞成怒的大吼着。
薛枫麟看向沐雅月,淡漠地说:“我是无所谓,只是,你确信要我这么做?”只要不与沐雅月共处一室,他住到那里都可以,只是想到这种事若是传到了父亲与沐灵儿哪里,怕他们会为他担心,所以这才不得不为自己争取最好的环境。
“这……”沐雅月想到薛一华,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儿子住在下人房,那么她可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她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薛枫麟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偏房就是我的住处,请太女回正房安寝吧。”
面对薛枫麟的逐客令,更是让沐雅月感到不爽,“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我是你的妻子,我更是西凉国的太女……”
“所以,该有的礼数,我都不会缺少。”薛枫麟打断了沐雅月的话。
“谁说的?你看看你现在穿的是什么衣服?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这一身白衣算什么?难道说皇宫没有给你准备新衣吗?”薛枫麟的白色衣衫在沐雅月的眼里感到格外的碍眼。
“入宫仪式都已经结束了,我何必还要继续假装下去?”薛枫麟觉得沐雅月责难莫名其妙。
“啪!”沐雅月狠狠地给了薛枫麟一巴掌,气愤的说:“假装是吗?好,你就给我永远的假装下去!”说完转身而去。
康泰顾不上害怕,忙来到薛枫麟的身边,担心地问:“二少爷,你怎么样?要不要小的找太医过来?”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很文雅的太女也会动手打人。
薛枫麟摇摇头,“不用了,让大家知道我这个太子夫不受宠,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况且我若是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那么我还进宫有什么用?”
“可是,二少爷,你的脸肿了……”唉,太女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面对这么温润的人,太女怎么能下去手呢?
薛枫麟早已感觉到这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痛,随即吩咐道:“康泰,给我取一些冰过来。”只有这样,才能迅速消肿,否则他明天就不用见人了。
康泰只得遵从,好在皇宫里从不缺少冰块,只是看着薛枫麟用冰敷脸,还是忍不住叹气,“少爷何时受过这种苦?若是让老爷知道了,一定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