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宁呈森点头,言简意赅。
“除了学生,跟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私人关系?”廖局长类似于逼问的口气。
“这个很重要吗?”宁呈森笑问,坐姿闲适。
“你觉得呢?如果这个实习生因为儿女私情的怨恨,在我女儿的身上动什么手脚,这事态是不是太严重了些?我们是不是该好好重视?医疗系统不容许如此败类出现,而宁教授,你也不要因为一个女孩子毁了你一直以来的英名。”
廖家夫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来找账算的。米初妍心底没谱,廖静伊的整个护理过程都是她在负责,如果廖家非要这么赖,她是拿不出任何实质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对廖静伊做过什么手脚的。
宁呈森眸色平淡,眉目舒朗,看向廖局长夫妇的时候,终是收了脸上客套的笑容:“医学的事得用科学的方式去论证,如果把太多的所谓外因牵扯进来,往往会遮蔽事情本身的真相。我刚刚之所以一直不说话,是想让局长夫妇详细并且客观性的了解廖静伊的病情始末,现在,请容许我先打个电话。”
对着廖局长,他还算保持着基本的礼仪,起身的时候,朝他轻轻颔首,而后,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到边上拨了个电话。
谁也不知道宁呈森在玩什么把戏,可谁都知道,廖家不好打发,气氛从始至终都没有轻松过。
宁呈森在那端,全程英文交流,既流利又圆润,带着他淡淡的磁性音,即便听不完全这个电话的意思,也会觉得是个享受。
大家的视线都往他那边张望,等待着他的结束通话。米初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宁呈森口中的知名药理分析专家。
通话持续了几分钟,他回来的时候,直接用手提开了视讯,出现在电脑屏幕那端的人,棕发碧眼,年逾花甲。
岑霖很惊喜的喊了声:“史密夫!”
那端的人同样很友好的回应,寒暄过后,史密夫直接切入了主题,将一份出具于英国某知名医学科研所的报告展示了出来。
前后不过半小时,米初妍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还在恍惚中。
怎么也想不到,做了无数检查都查不出病灶的廖静伊,她的癫痫起源于药物的毒害作用,神外开出的抗癫痫药和另外一种已然被现代医学渐渐淘汰的抗生素融合发生的反作用。
神外没有给那种抗生素,事实上,同在医疗系统的人,彼此都知道,这种抗生素已经在国内找不到了。
到底是谁混进去的,没人敢去猜测,但米初妍觉得,应该是何宴爵无疑了。而何宴爵如此做的目的,如果成功的话,可以逼走宁呈森,也可以彻底将她打压。
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何宴爵这做的叫什么事。
他责怪宁呈森对他的前女友不上心,口口声声都在为那个名为乐旋的女子叫屈,可是,如果他真的只是喜欢宁呈森,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将他逼回英国?难道逃离他们在英国那边的亲朋好友的圈视,定居在中国穗城,默默呆在宁呈森的左右,不应该是更好的选择吗?
人群慢慢散尽,廖家夫妇走在最前头,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狗腿子袁振随在他们边侧。
其实,廖家夫妇的心理还是可以理解,独身女儿,上个月才割了颗瘤子,下个月就又查出了癫痫,如果持续发作的话,势必要做长年的治疗,还可能会影响她以后的婚姻。
如果这事以责任事故的名头定在了神外,那作为主刀医生的宁呈森,对廖静伊,对廖家,指定是逃不掉责任背负的,这对他们廖家来说,不管何时,都会是一个保障。
而米初妍身为宁呈森的冒牌女友,很不幸的,就成了廖家夫妇此次的攻击对象。何宴爵,廖家夫妇,一桩看似简单的事,却勾勒出了各自的丑陋心理,即便是统管全市卫生系统的一局之长,为了自己的独生女,也不能免俗。
宁呈森依然跟岑霖并肩行走,米初妍就不明白了,他们两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聊,感觉像是相识了多年的朋友而并非上下级那般。
---题外话---文中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完全是剧情需要,希望亲们不用太较真o(n_n)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