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喜欢这里所有的菜,还特别喜欢这里的碟碗盆锅,精美,多变,错落有致。也喜欢这里的环境,幽静,雅致,舒适,算不上富丽堂皇,却别有一番滋味。
&esp;&esp;他笑道,“以后请朋友小聚,都来这里。可以吃饭喝酒,也可下棋品茗。”又笑问,“这么不一样的酒楼,大哥说黄琛有这个本事吗?”
&esp;&esp;谢国公放下筷子说道,“几十年来,黄琛都是依附武勤伯府过活,碌碌无为,怎么可能突然有了这些奇思妙想。几年间,那个躲在乡下的韩氏变了,变得与之前判若两人,让人琢磨不透。开制药场和药堂,制出千金油和紫虎膏、酒精,种出不一样的菜蔬,开了这个不一样的酒楼,教得非常好的大虎二虎,能跟双宜山庄保持良好关系,还有赠明承的千里眼……仅凭我们知道的这几点,就能看出韩氏不仅聪慧,还能着眼于大局。得上天所赐之物,目前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我夫人,一个是勤王,另一个就是她了。天赐的千里眼是何等珍贵和有大用,她却舍得拿出来。她的目的不止是保住弟弟和韩家男丁,还有保下明承的命,得以保住那两个孩子拥有权的意图在里面。她赠千里眼,跟我们献祥云丝巾是一样的初衷,不舍也得舍,有舍才有得。”
&esp;&esp;谢二老爷点头,赞许地说道,“逆境出英才。韩氏在韩家时被教坏了,做了那件丑事。她被赶去乡下,被恶奴欺辱,被韩家刻薄,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委屈……已然被逼进死胡同,不想被逼死,就得迅速长大,逆境中求生存。可贵的是,她做到了。特别是她赠送的千里眼和紫虎膏、酒精,对明承有大用。看父亲的态度,是想马上把那两个孩子接回府。”
&esp;&esp;谢国公叹了一口气,说道,“怪我们当时找了个贪财的恶奴,又没有多关心他们,让他们对谢家颇多怨念。我也喜欢那两个孩子,希望他们回归谢家。但欲速则不达,暂时不能招惹他们,等到明承回来从长计议。看明承的意思,不仅想认下那两个孩子,对韩氏氏好像也有了改观……要把老父劝住,万莫乱认亲坏了满盘计划。我们不止要接回那两个孩子和韩氏,还得让他们回归得心甘情愿。”
&esp;&esp;谢二老爷赞同地点点头,给谢国公的酒盅斟满,说道,“把韩氏留在谢家,也就是把孩子、把福气留了下来。以后,我也找时间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志向高远,那些慷慨陈词从五岁小儿口中说出,真真令人意外。呵呵,我们谢府无礼
&esp;&esp;两只虎同时摸摸头顶的揪揪。
&esp;&esp;一个说道,“我是哥哥。”
&esp;&esp;另一个说道,“我是弟弟。”
&esp;&esp;两个孩子眼神清明,站姿如松,落落大方,给人的感观非常好。
&esp;&esp;谢国公之前远远看过他们一次,感觉近距离接触比远看还要好。
&esp;&esp;谢二老爷是第一次看到,觉得他们比老父说的还好。
&esp;&esp;同两只虎一起玩的一个小姑娘糯糯说道,“爷爷还没问我们呢,我是姐姐。”
&esp;&esp;又一个小姑娘跑过来,“我是妹妹,我们跟虎哥哥玩得好。”
&esp;&esp;谢国公和谢二老爷的心都被这几个孩子暖化了,捋着胡子哈哈笑起来,目光一直舍不得离开两只虎。
&esp;&esp;黄娟走过来说道,“哥儿,姑奶奶让你们回了。”
&esp;&esp;两只虎给两位爷爷又作了个揖,拍拍豹子,一人牵个女娃转身走了。
&esp;&esp;走廊里瞬间清静下来,两位老爷眼巴巴看到那几个小身影进了一扇小门,门再关上。
&esp;&esp;他们对视一眼,失落地回了绿亭。
&esp;&esp;韩莞听黄娟说了两只虎跟两个中年男人说话的事。她猜到那两个男人肯定是谢国公和谢二老爷,没跟两只虎明说,免得坏心情。
&esp;&esp;暗道,怪不得谢老头回去后没有再来星月山庄纠缠,应该是两只虎的表现太好让谢家人极喜,加上能让谢明承立大功的千里眼,他们变换了策略,想打感情牌让两只虎心甘情愿回谢家。
&esp;&esp;韩莞心里气愤,也没表现出来。
&esp;&esp;这边吃完饭,勤王那边的客人还在吃,两个小姑娘跟几个孩子玩得欢不想过去,韩莞等人就在包间里闲话。
&esp;&esp;中途,韩莞带着黄娟出去上净房。这里的净房分男女,各三个,还熏了香。用完,杂工就马上换新马桶。
&esp;&esp;韩莞上楼的时候,遇到一家吃完饭的人家下楼。
&esp;&esp;她低头错身而过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咦,韩五妹妹。”
&esp;&esp;韩莞抬头望去,一个年轻少妇在叫她。长相面熟,韩莞不记得她是谁。
&esp;&esp;她只得冲那人笑了笑,含糊说道,“好巧,你也来用餐?”
&esp;&esp;那人刚想说话,一个中年妇人开口了,“老三媳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每个人都能亲近。”看了韩莞一眼,又冷哼道,“丢了那么大的脸,还好意思出来招摇。”
&esp;&esp;那个年轻少妇被训斥红了脸,赶紧低头不敢言语。
&esp;&esp;那群人都鄙视地看了韩莞一眼,目不斜视地下楼。
&esp;&esp;韩莞愣了一下,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待见她可以无视,但这样做就是恶心人了。
&esp;&esp;原主的名声在京城极其不好,大老太太的女婿李家和娘家包家、武勤侯府在许多场合帮韩莞解释过,但许多人不信。
&esp;&esp;除了极少数人知道韩莞是这个酒楼的大股东,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esp;&esp;韩莞怕影响酒楼生意,强忍住怒气没有还击。看来,她想在京城把生意做大做强,有尊严地立于人前,还有许多要事做。
&esp;&esp;正好有一个小二路过,韩莞问他那家人是谁。这个仇现在不报,以后找机会报。
&esp;&esp;小二说道,“那是左大营孙统领的家眷,那位夫人是孙夫人。”
&esp;&esp;韩莞不记得原主认识那家人,应该是那个年轻小媳妇当姑娘时跟原主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