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夏被裴云墨、陶正则这么一打岔,心情倒是好转了过来,再去探看原身,发现这孩子崩溃着呢。
哎,换谁谁都得崩溃。
这都什么亲人啊,专门往亲人身上最疼的地方捅刀子。
好在经过这件事,原身彻底清醒了。
想起了五岁的记忆,想起了更多的记忆。
五岁刚有记忆的时候,顾大财就对着原身的母亲,他第一任妻子,随意辱骂,怎么难听怎么羞辱谩骂。
偶尔顾大财父母怕被邻居听见不好,出口劝阻,还会被顾大财借题发挥,攀扯上父母来怪罪和谩骂。
时间一久,父母见帮儿媳妇说话,反而被儿子怪罪,里外不是人,干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是看到顾大财对媳妇动手,还会回避。只要没看到,没听见,那就没有发生过。
还有很多,原身泪流满面,却又前所未有的变得勇敢,一一陈述给顾半夏听。
顾半夏:……
所以哪里是什么无比渴望父爱?
只是因为得不到,总觉得缺乏,而去疯了一样,拼命填补。
现在终于清醒,有些东西没有就没有,缺乏就缺乏,只要稍微掉个头,便能重新开始。
一步一步去踩出自己的人生,无论是苦还是甜,始终也有盼头在前头。
原身:我说完了,谢谢你,顾半夏。
顾半夏就看到,少女身形慢慢变轻盈,白雾一样,朝着天上,风吹雾散着再看不见了。
随即,顾半夏就感到,身体那道看不见也没有形状的枷锁,出现了裂缝,很快破碎,然后掉落,至而消失。
顾半夏如释重负。
面露微笑。
旁边的裴云墨则以为她终于和顾大财断绝父女关系,也替她感到高兴。
刚出来,裴半笙便迎面赶来,手里还抱着刚新鲜出炉的灰啾啾公仔。
硬汉配它,哎呀,喜欢!
顾半夏眼睛都亮了。
裴云墨朝他点点头,表示事情办妥啦。
裴半笙上前拍了拍裴云墨肩膀,随后迎向顾半夏,郑重地向她提出了全家一起登门,答谢顾半夏的救命之恩。
裴半笙:“你看你方便吗?时间地点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