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应声而起。
“你叫什么名字?”冯渊问道。
小姑娘怯怯的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不,不记得了。”
冯渊耳力不错,且屋里静谧,她声音虽小,仍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话一听,冯渊便心中生疑,“不记得了?”
只看这姑娘身量,怎么也十一二岁了,哪怕是七八岁的顽童,也记得自己叫什么,这姑娘都这么大了,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姑娘双手绞在一起,听到冯渊重复她的话,只以为他生气了,便怯怯的道,“爹,爹爹叫我丫头。”
谁给自己的女儿起这种名字?倒像是平日里随口喊人的话。
想到那被打死的男人,冯渊心中疑问越发多,“你是金陵人士?”
小姑娘摇头,“不,不是。”
不是?
“你是哪里人士?何时来的金陵?”冯渊又问。
“我,我不知道。”
冯渊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冯渊揉了揉额角,看了她半响,叫来差役,领她去偏厅歇息。
又另叫了一名差役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
“这姑娘父女原本是住在哪里的?查一查,将她家邻居叫来,我有话问。”冯渊道。
差役闻言,没有立时领命退下,反倒有些犹疑。
“怎得不去?”冯渊问道。
差役忙道,“大人,刚才回衙门之后,我发现府衙的门子同那丫头说话,瞧着挺熟的。”
门子?
也就是个府衙看门的。
冯渊心中疑惑,“把他叫来。”
“是。”
差役领命退下,没一会儿将那门子带了过来。
这门子虽然见过些世面,但还不曾直面过朝廷命官。
何况面前这位是上京来的大人,一身官威,连应天府丞都卑躬屈膝,他一个看门的,突然被其召见,如何不腿软?
“小人,见过大人。”
冯渊见这门子眼神飘忽,便知他心虚,心思一转,便喝问道,“你同那眉心有胭脂痣的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