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注意到封老头仅仅捂着小腹处,他挑眉,冷笑道,“你衣服里藏了什么?可是偷了这家主人的东西?”
封老头见冯渊衣饰华贵,便晓得他不是普通人。
“这位公子可不要污蔑好人,这家主人是我妹妹,都是一家人,什么偷不偷的,多难听?”封老头舔着脸笑道。
冯渊昨晚吃的饭都险些恶心得吐出来,他眉头一皱,给跟他来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冯家随从当即上前扯开了封老头的衣襟,只见封老头衣襟里掉出来一支银钗子,银镯子,粗略算一算,也价值七八两银子。
“这是人赃并获吧?”冯渊冷声道。
封老头也没想到这公子看着斯斯文文,动手如此干脆果决。
县衙的差役就站在一旁,由不得他狡辩。
封家老夫妻跪在地上求饶,冯渊也不理会,“你们两个,留一个在这里盯着他们,另一个跟我进去看看。”
这银钗、银镯一看就是甄家娘子的私物,多年来,过得再艰难都没拿去卖了,可见对她来说意义非凡,这绝不可能是她拿出来给封老头夫妻的,一定是他们抢夺的。
甄家娘子年事已高,又孤身一人,如何是封家这对夫妻的对手?
冯渊带着差役和郭文海他们进了甄家,就见甄娘子倒在堂屋门口,地上全是血。
见状,冯渊立刻让随从背着甄娘子去医馆。
至于封老头夫妻,自然是被差役带到了衙门关起来。
入室抢劫,还致人重伤,按照朝廷律例,是要砍头的。
甄母伤的重,但好在送医及时,经过大夫医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张大夫,甄娘子的情况怎么样?”
张大夫叹道,“甄家娘子这几年累垮了身子,这次虽然救了回来,可也不容乐观,即便用好药调养,最多也就能活个一二年。”
闻言,冯渊默然。
“多谢大夫,还请大夫尽力医治,再开个调养的方子。”冯渊道。
张大夫看了冯渊一眼,没忍住,问道,“公子是甄家娘子的亲戚?”
托丈夫甄士隐的福,自打他抛弃老妻出家不知所踪,甄母就成了整个如皋县的笑柄,隔三差五的就能被人提起来笑一回。
甄母从前过得有多好,现在就被人嘲笑得多厉害。
显然,张大夫也是认得甄母的。
冯渊默了默,道,“家中长辈与甄老爷是故交,前不久去阊门,才知道甄家出事,来如皋县也只是想知道,甄老爷和甄夫人过得好不好。”
真正的原因他隐去不提,随意扯了个故交的借口,将张大夫糊弄了过去。
他已经打定主意,将甄母接走。
把甄英莲留在如皋县,和寡母生活,他已经能预见到甄英莲凄惨的下场。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