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只想见她一面。”
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撞到江映初的膝盖,新买的白鞋子还被踩脏了,她哭得比刚才更加凶,呜咽声渐渐由小?变大?。
一只笨拙的草莓熊也差点踩到她,像是道歉,递过来了一包纸巾,右手提着盒装小?蛋糕,江映初抬头?,眼睛红红的,泪珠还挂在?睫毛,眼睛一眨就?往下掉。
她宛若终于找到安慰,张开双手,可怜巴巴地说:“我不开心,可以抱抱吗?”
草莓熊不说话,点了点头?,走近她,把蛋糕放下,也张开短短的双手回抱,摸摸她的后脑勺和后背,无声轻哄着。
一个很温柔,充满隐匿爱意的拥抱。
那天,她哭了多久,草莓熊就?抱了她多久。
只记得离开的时候,江映初手上多了一串钥匙扣,草莓熊背对着她,继续派发宣传单。
烈日热得让人喘不过来气,许清屹摘了头?套,汗水麻麻麻麻地从额头?沁出来,顺着下巴流下,搭在?眉宇间的头?发湿透,浸得眼珠发疼。
他垂着眼皮,满身的骄傲被打碎,喉结缓慢滚动,轻轻闭了下发红的眼,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只能认输: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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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初开着车,往墓园的方向驶去。
这里坐落着郁郁葱葱的耐寒柏树,林木芳香绵长,虫鸣鸟叫声响彻山间松风,牵挂的人长眠,爱与思念都归于万物。
江映初把车子停在?山下,徒步走上去,门卫需要登记,老爷爷眼熟她:“江姑娘,来了?”
“嗯。”她点头?,拿笔做登记,“您身体最近还好吗?”
“好得很,还能再活几年。”老爷爷笑着,“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结婚了吧,恭喜啊。”
“您怎么会知道?”江映初疑惑。
“你丈夫前两天都来过了。”
江映初心一紧,左手挪开,眼底骤然跃进那个名字,一笔一划,是许清屹的字迹。
第?十三行?,江映初把花放下,仔仔细细擦着墓碑上的照片,低着眼,眸光微动,发现了他们的订婚邀请函,还有?一张淡色贺卡。
爸,您好,第?一次见面。我是许清屹,您的女婿,映映的丈夫,我们明天要订婚了。
您放心,我和我的家人以后会好好爱护映映,不会让她受委屈,她很想念您,也希望您能祝福我们。
……
下午五点,滨江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