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蹲在地上的女人倏然站了起来。她手里举着刚才何禾掉落的那根钢管,大叫了一声:“你去死吧!”朝着何禾的后脑勺一棍子劈了下去!
“何禾!”冯景年大喊了一声,顾不得腰间剧痛朝她扑了过去。然而他的一只手腕还铐在民警手上,刚跨出一步就被牵制住了身体,差点跌倒,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手腕粗的钢棍落了下去。
何禾听到喊声,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到那女人狰狞的脸冲着她奔了过来,一时间也吓得呆住了。
棍子落下的一瞬间,她紧紧闭住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预料中的剧痛迟迟没有出现,只听见一声闷哼,似乎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睁开眼,却见一个阴影朝她倒了下来。
楚律脸色苍白,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表情因痛苦变得有些扭曲,肩胛处的剧痛让他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的重量缓缓压到了何禾身上。
“楚、楚律……”何禾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她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努力支撑住他的身体。“楚律!你怎么样?”她伸手抱住他,哭着问道:“伤在哪了?”
她检查了一下他的头部,发现并没有血迹,而后才知道他被那女人一棍在敲在了肩胛骨的地方。
民警迅速把那女人制服,拷上手铐押进了警车。
救护车很快驶来,把地上的男人和楚律一起抬进了车子。何禾自始自终跟着楚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眼泪淌满了脸颊,却连伸手抹一把的时间都没有。
由于何禾也参与了持械斗殴,因此民警要把她也带回去接受调查。何禾哭着求他们道:“我得去医院!他没事了我再跟你们走好不好?求求你们了!”她抓着民警的制服衣袖,苦苦哀求,把那小民警哭得方寸大乱。
“头儿!怎么办?”小民警回头求助道。
铐着冯景年的民警年纪稍长,看上去是个小队长。“你们几个,跟着去医院看看!”他发话道。
何禾听到他同意了,向他道了几声谢,一头钻进了车里。
救护车闪着急救灯急驰而去,留下一地的鲜血,几根钢棍,以及——一个被铐的冯景年。
“走了!”小队长拽了拽手铐。
冯景年却仿佛置若罔闻,直愣愣的看着救护车离去的方向。
急救车后车厢合上的那一霎那,他看到何禾伸手抹着楚律额头的汗水,那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的情景,深深刺痛了他。
她的眉头,是为了楚律而皱起,她的泪水,也是为了楚律而流淌。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她根本不在乎他的伤势,也不关心他的死活,离开的时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半分。
叶桉和席穆风开车前往闸北分局时,两个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席穆风对冯景年这位女秘书垂涎已久,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拽得二五八万似地,倒是颇有点她家主子的风范。
他在后视镜里瞅了她一眼,问道:“不用带律师吗?”
叶桉也以同样的方式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律师!”
虽然对这个女人的能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席穆风还是略略有些惊讶。记得上次和阿拉伯的一个皇裔吃饭,他向冯景年借一个懂阿拉伯语的翻译。
冯景年得瑟的说:“我把叶桉借给你,她至少精通六国语言。”
他起初还不相信,可后来接触了几次,发现这个叶桉简直是个开挂的女人。
他无比羡慕冯景年有这样一位全能的女秘书,拥有了她,简直就是拥有了一个智囊团,也难怪他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去追女人。
只不过,追女人追进公安局,这事还真是新鲜,一会见到了冯景年,非得好好嘲笑他一番。
可当他们走进候审室看到冯景年脸上的表情时,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他认识冯景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他那样沮丧过。
那个叫何禾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妖法,竟然让冯少学会了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