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目瞪口呆的盯着房门口,脑中一片空白。她拍了拍脸,确定自己不是在梦游。大清早的,她居然看到一个男人只围了一条浴巾,出现在她的家里。
“喂?喂?何小姐,你在听吗?”直到手机里传来催促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何禾心不在焉的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恒远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何禾听到“恒远”二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对方说她被录取了,让她下周一到恒远大厦去报道。
何禾连忙感激道:“谢谢,谢谢!我会准时去报道的!”
挂完电话,她立刻拨了楚律的手机,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手指在按上通话键的那一刻却又收了回来。眼前,她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冯景年!你给我出来!”她冲到卫生间,使劲敲着门。
不一会儿,门被拉开了。何禾正要质问他为何会在她家里,还没开口却被眼前的景象闹了个大红脸。
冯景年上半身寸缕未着,小麦色的肌肤上附着一些小水珠,头发上滴滴答答的流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流淌,一直没入腰间的浴巾里。由于爱好健身的缘故,他肌肉结实,身型完美,周身上下看不到多余的赘肉,坚硬的腹肌更是性感到极致。
何禾赶紧移开眼,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家?”比起之前的气势却已经弱了三分。“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冯景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衬衫被你吐得一塌糊涂的,我丢垃圾箱了。你总不能让我大半夜的光着身子走吧?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呢!”他语气很是无辜。
何禾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吃的宵夜。因为心情不好,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一点,对后面的事情隐隐约约的也有些印象。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她的酒量有这么差,那鲜啤酒喝起来和饮料似地,竟然也能醉人。
她懊恼的看着冯景年大摇大摆的霸占了客厅的沙发,心里后悔万分。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人在她家里住了整整一晚上,如果他动了什么歪脑子,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冯景年看到何禾一副又气又恼的模样,不由失笑:“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谁让你这房子这么破啊,客厅连个空调都没有,害我热得一身汗!”
“你活该!”何禾嘀咕了一句,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件白T恤。他个子和楚律差不多,楚律的衣服他应该能穿得下。
冯景年接过T恤,拎着衣领看了看,又随手丢开:“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何禾一愣,完全不明白他闹得哪门子脾气。“你的衣服就算我现在洗了,至少也得下午才能干啊!”他不会打算一直等到衣服干了再走吧?
“那你出去给我买一件呗!反正你又没什么事,又不用急着去上班。”
何禾不服气,“谁说我不用上班的?”他这话说得真是不中听,好像她整天无所事事似地。
冯景年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找到工作了?做什么?昨天吃饭的时候刘总说要给你转正,不过那时候你刚好出去了。”
何禾心里清楚,这大概是靠了他的关系,否则刘总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转正的。“谢谢了,不过不用了,我另有去处了。”她勾唇一笑,说道:“我要去恒远了!”一想到以后可以和楚律一个公司,她便心情愉悦。
“因为楚律?”看来她是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冯景年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又忍不住生气。他真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不开窍。
何禾从他嘴里听到楚律的名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的隐私被窥窃了一般,不由恼怒道:“不用你管!”
她不记得自己和他说了多少关于她和楚律的事情,但看起来说得不少,他竟然连楚律在恒远都已经知道了。
何禾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看到冯景年一定绕得远远的,再不和他发生任何交集。她默默拾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白T恤,拿着钱包打算下楼买衣服。
刚一开门,就遇见了去遛狗的邻居大婶。这位邻居大婶在居委会工作,是个极其热情的居委会大妈,平时对她也很关照,就是人有些八卦,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
何禾为避免麻烦,通常不主动和她说话,因为只要一旦开了口,大婶就会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何禾对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低着头,打算走楼梯下去。
刚跨下一个台阶,大门就开了。冯景年探出头来,喊住她:“何禾!帮我买个剃须刀,还有须后水!”看到大门口站着的邻居大婶,他热情地打起了招呼道:“大妈早!又去遛狗啊!”
大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是啊,去遛狗!小两口和好了?”她目光暧昧的看了一眼何禾。
冯景年脸皮很厚,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嗯,和好了,谢谢大妈关心。”
何禾担心恐怕她的清白从此就被葬送了,悬在半空的腿收了回去,回头朝冯景年呲牙咧嘴的用口型说道:“你给我回去!”
冯景年朝她笑笑,欠揍的说道:“那你快点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