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跟哪啊?何禾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强迫的!我负什么责啊?”
得知冯少爷竟然还是个“纯情少男”,何禾竟然生出一股子荒谬的愧疚感来,好像真的是她“勾引”了他似地,对他之前的逼迫竟也没有那么生厌了。
她记得以前宿舍卧谈会时,有个女孩问:“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是什么?”
睡在她对面的女生脱口而出:“经历过女人的男孩就叫男人!”
如果这是正解,那冯景年挺多也就是个大男孩罢了,看到些许新鲜的东西就想要占为己有,无关喜不喜欢,只是因为年轻气盛。
冯景年被何禾似笑非笑的表情惹炸了毛。他以为他这样坦白自己的感情经历,能够让她觉得感动,从而知道他是认真的。
岂料,她除了质疑,就是撇清。这让冯景年既憋屈又生气,他咬牙切齿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他怒眉瞪着她,似乎只要她敢说不,就立刻杀人灭口似地。
何禾正了正脸色,垂眸问道:“冯景年,你喜欢我什么?”她敢保证,他根本弄不清自己的感情。
冯景年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喜欢你不喜欢我啊!”
果然如此!何禾叹了口气,抬头望他,“冯景年,我是个很认真的人!玩不起你的游戏!”
“谁说我是在玩?我都说了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是女朋友,不是女人!”
女朋友和女人,这两个词看上去差不多,但对他的圈子而言,却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
就像他有个花名在外的哥们,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出场,回回介绍都是同样一句话:“我女人!”后来,干脆连这句话也省了。
对于这样的女人,他们从来不关心她姓甚名谁,充其量也就是个标签——谁谁的女人,还是之一。
但如若有一天,这家伙突然带来一个女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哥几个便会竖然起敬,收敛了嬉皮笑脸,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嫂子”。这似乎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约定熟成的规矩。
冯景年不想委屈她只做自己的“女人”。一想到她要和那些女明星女模特混为一谈,就觉得极其不自在。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冯景年打断她的话,乘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和冯景年讲道理,似乎行不通。冯少爷大概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拒绝过,因此连追求表白这种事情也是单方面的理所当然。
何禾本想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呢?无奈冯少爷已经兀自高兴表白成功,决定放她回家了。
何禾想着,或许他的热情过几天就消退了,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暗自决定今后尽量少和他见面。
刘芳和楚建民买了周日中午的火车票离开M市。一大早,何禾就起床做了早饭,再把这几天买的一些东西都打包装进行李箱里。
楼下大门的对讲电话响了几遍,何禾接起来“喂”了几声,却只听到里面有吱吱的杂音。她料想是哪个邻居没有带钥匙,就随手给开了锁。
挂完电话却又隐隐有些忐忑,昨天晚上她听见楚建民在阳台接电话,似乎是告诉楚律他们今天要走的事情。她盯着暗红色的木门,心里烦乱异常。
电梯升得很快,门铃响的那一刻,何禾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定定地看着门板,直到刘芳在房间里喊:“禾禾,怎么不开门?”
“哦!”她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拉开门。眼前的人笑容灿烂,仿佛披着朝霞而来。“早啊!”
何禾看到冯景年的一刹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冯景年没有忽视她眼中短暂的情绪,不悦的挑了挑眉,闪身进了门。
“小冯来了啊?”刘芳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
“伯母,我来送你们去火车站。”
刘芳招呼冯景年坐下吃早饭,让何禾去给厨房再盛碗稀饭。何禾说道:“妈,他吃过了。”
“可是我还没吃呢!”冯景年老实道。
何禾撇了撇嘴,只好去厨房盛粥。冯景年跟了进去,凑到她身后,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何禾转身拿了一把大汤勺,在电饭锅里搅了搅,“我手机不是摔了吗?对了,你那天拉了个手机在我包里,一会儿记得拿回去!”那天她回到家,突然有手机铃声响,翻了包才发现有个手机盒子躺在自己包里。知道是冯景年买的,但她没打算收,所以任凭它响了好几次,始终没有去接。
“送出来的东西再收回来,岂不是很没面子?”冯景年说道:“以后不准不接电话,知不知道?”
何禾没接他的茬,拿白瓷碗盛了大半碗的绿豆粥,扭头问他:“你要加白糖吗?”
冯景年赶紧叫道:“疯了吧,喝粥加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