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纹丝未动,就淡淡的看着她。
赵香侬忽然觉得索然无趣了起来,放下手,男人走开,赵香侬重新回到镜子前,往自己的唇上补口红调整表情,刚刚这么一闹,她的状态好像没有了。
赵香侬一边涂口红一边透过镜子去看男人离开的背影,男人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回过头开看她,她和他的目光在镜子里触碰在一起。
男人表情迟疑了一下,指着她的高跟鞋,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让二十七楼和二十三楼的人叫到一起来,这样既可以做到节省时间,又可以举例说明。”
男人的话让赵香侬的口红歪到下巴去了。
下午,三点整,赵香侬坐在黄金海岸大厦二十三层餐厅包间靠东南窗的座位上,她对面坐的是两位女人。
那两个女人都是东方女人,她的父亲和她的未婚夫都喜欢东方女孩,她的父亲是一直都喜欢东方女孩,而她的未婚夫好像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喜欢上东方女孩的,从前他更喜欢金丝猫。
眼前的两个女人更为准确的描述是女人和女孩。
女人有一个洋名字叫做杰西卡,赵延霆的情人,女孩有一个很符合她特质的名字,叫夏小纯。
几分钟前,赵香侬接受了那个偷红酒小贼的建议,把两个女人叫在一起“举例说明”。
“我妈没空来!”赵香侬说这句话之前看了一样腕表,意思很明白,赵太太没空招呼你我也是抽空到这里来的。
一边说着赵香侬一边从手包拿出一张支票,把支票推到杰西卡面前:“一个月前,我也在这里见过另外一位女人,我给了她相同的数目,离开时她和我说谢谢。”
杰西卡没有看支票的数目,妆化得很淡的一张脸看着赵香侬:“我在电话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赵香侬点头:“你指的是怀孕吗?”
“是的,到昨天为止刚好满两个月,这里有医生开的证明。”杰西卡一边说着一边手去拿她的提包。
“不用,不用,我相信。”赵香侬用手势阻止了她。
把杯子压在了放在桌子的支票上,赵香侬淡淡的看着杰西卡,淡淡说着:“杰西卡,在你打那通电话之前你应该去详细的打听一下,我爸爸很久以前就立下遗嘱,我是他唯一继承人,他在那份遗嘱上还有特别声明,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修改遗嘱的权利,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会拿掉孩子。”杰西卡同样会以淡淡的声音。
“你好像误会了,我们没有要你拿掉孩子的意思。”赵香侬再看了一次腕表:“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由你带着孩子的话我们可以每一个月支付你和孩子足够的生活费,但前提是你要一辈子不嫁人,我们也是依照法律来办事的,一旦你嫁人我们可以依照法律依据停止提供你任何生活费。”
杰西卡一直表现得很平淡的脸有了一丝情绪。
赵香侬手指敲在那张支票上:“杰西卡,你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照刚才我说的那样做,另外一个选择拿着这张支票离开这里,我们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几分钟之后,杰西卡拿着那张支票走了,当然,她并没有和她说谢谢。
解决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
坐在赵香侬对面右手边的是夏小纯,柏原绣的女友。
眯起眼睛赵香侬看着眼前的女孩,夏小纯的脸清汤挂面条,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可比她还显小,那印有图案的卡通T恤让她看着更像是大一生。
几个月前,赵香侬也打发过类似这样的女孩,让她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二十一岁?还是二十二岁?
那年夏天,她那总是生病的妈妈和她说:“小侬,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好像没有那个精力了。”
她抱妈妈和她说:“妈妈,不需要担心,都交给我。”
于是,从那一个时候起每隔几个月她就开始接到妈妈转到她手机里的电话。
至于柏原绣,柏原绣……
第88章 (致青春。上
十一点;赵香侬坐上那辆停在医院门口等她的车;开车是一位戴着棒球帽一言不发的小哥,车子正往着芝加哥的郊区走去,赵香侬坐在车后座上;看车窗外雪融后的世界,高楼大厦换成了居住度较为不密集的住宅区,再之后是一些低产阶级社区;再之后是废弃的工厂;当赵香侬看到架在半空中那个巨大的铁皮水箱时她大约猜到了她会被这辆车带到哪里了,朱润曾经带她来到这里;朱润的家就住在附近。
果然,车子停在了那座小教堂前。
下午两点钟左右时间;赵香侬跟着那位带着棒球帽小哥的身后一起进入到了教堂。
昔日干净明亮的教堂已经荒芜,想必上帝被接到更为豪华的房子去居住了,信徒礼拜用的长椅上布满了灰尘,唯一还留下昔日面目的就只有那些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