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秋蘅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你想的倒挺美!只这些日子里,暂时还不能吃那些,你暂且打消了这心思吧。”
“哎呀,袅袅,你都不知,自从那干贼人劫了我上山去,每每想要动手动脚,那时还总有几样酒菜,只后来,我废了那伙贼人的一个头领,他们…就开始毒打我…”
程若兰一面假意呜呜咽咽,一面乔装痛哭道:“袅袅,他们用鞭子打我,打得好疼得嘞,每日送来的吃食比猪狗的还不如啊,我就现在就想吃口肉,这么难嘛…呜呜…”
听了这番哭诉,秋蘅哪能不痛心,想了想大夫先前的叮嘱之言,此时倒也能尝尝味儿,于是便安抚道:“那…明儿个我就让人说与那厨子添些荤的进去?”
这几日里,她让长青去外面找了个厨子来,专备若兰的一应饮食。
“嗯…袅袅,要不当下就让绮霞说给那厨子?方才我吃得嘴里也没个味儿,就想吃些别的,你放心,若做了来,我定能吃完的。”
秋蘅听了这话,心里自是犹豫,但又架不住对方的哭啼之音,“袅袅,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好久都没能吃上一口肉了,哪怕尝一尝那味儿,我也暂就知足了。”
“想那时那干贼人拿我出气,要不是我装疯卖傻,摆出一副装神弄鬼的模样儿,说不定就真让他们…只越往后,他们打算强来,幸而那个时候儿有人攻入那贼窝里…”
“我才…逃脱他们的魔爪啊!袅袅,我想…”程若兰还想再哭一回,秋蘅此时约摸也知她的几分意思,便再出声止住了。
“好了啦,我让人给你做去就是了,只酒…万万不可,等你大好以后,再说吧。”说着,秋蘅就出去同绮霞吩咐了一些话。
但等吃食端上来以后,程若兰满心欢喜的看去,只见却是一碗粥。
她用匙拨动了几下,试图找出一块显眼的肉来,只肉都切碎成了末儿,混在粥里。
“袅袅,这…”
“你才不是说尝尝肉味儿就满足了嘛,这粥里头难道还没有那肉味儿?”秋蘅笑道。
见程若兰似是傻傻地盯着那粥,她不由顽笑了句:“你不吃么?那好吧,我让绮霞进来收了吧。”
正说着,她就假作要叫来绮霞,程若兰一见,立马摆摆手道:“不不不,要吃的,毕竟也有肉嘛。”
浅浅吃了一口,本以为不怎么样,但吃进嘴里时,程若兰才觉这粥竟这般美味,一时也顾不上说话,吃完了那碗粥后,忽觉得一阵心满意足。
两人坐着说了许久的话儿之后,将至三更之时,秋蘅才出了房门,往自己房内走去。
只步至门外,见房中一片漆黑,她转向绮霞道:“没点灯么?”
“我记得,适才我过来时还是亮着的呢,怎么…”绮霞正要接着往下说,只这时长青竟走了来,叫走了绮霞。
秋蘅只得一人推开房门,才要过来点明烛火,倏地这时门从里面合上,她点烛的手一顿,向门那处望去,只房门那儿此时又隐约瞧不见什么影儿。
她心头略略有些不安,抬脚便往门外走去,只手刚触及门上,忽地惊觉有人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身。
“你…”她方要喊出声来,就感受到那人的气息莫名有些熟悉,再听到身后的那一两声低低的轻笑,她便立即反应了过来。
“好啊,卫叔却,你竟敢来吓唬我!”她掰开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又踩了他一脚,自点了灯后,口上说着就要把他赶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