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本无罪,有罪的是人。草木本无毒,有毒的是人心。皇上,一刀切的作法,于北翼实无裨益。”
明德帝沉吟片刻问,“毒之泛滥,令人人自危。两位爱卿可有更好的法子?”
申思远气鼓鼓,“回皇上,没有。”
明德帝:“……”
岑鸢看了一眼申思远,默了一瞬,沉声道,“臣以为,研药制毒者,都应考取资质牌证,方可持证研药。且,朝廷应出台毒药的具体管理办法与相关制度,不能让人随便买卖和使用毒药,以免危害无辜性命。
同时,臣建议设立专门的毒药监管机构,负责毒药的生产、流通、使用等全链条监管,确保每一步都记录在案,可追溯、可控制。
此机构应由精通医药、律法及刑侦的官员组成,具备高度专业性和权威性……”
申思远听得眼睛一亮,“对对对,皇上,臣附议!附议!驸马实乃奇才啊!”
我怎么没想到!
明德帝看着岑鸢,一时心头更加愧疚。
女婿心胸何等宽广啊!
他道,“岑卿所言极是,此事关乎国计民生,不可等闲视之。朕即刻下令,着礼部、户部、刑部及太医院等相关部门协同办理,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来,确保毒药管理严格公正,既保护百姓安全,又不妨碍正当用途。”
新法令就这么更改且推迟颁布。同时,王承佑、陆世良和吴宏博也纷纷上任去了。
岑鸢待王承佑等人离京以后,便主动进宫找明德帝聊天去。
去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张纸,摆在明德帝的御案台上,单刀直入,“来,圈一个。我好心里有个数。”
明德帝一瞧那张纸上,写了一堆人的名字:唐楚煜,时成逸,唐星河,陆桑榆,朱羽贤,吴长林,赵立仁……
他心虚地抬头问,“这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岑鸢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圈一个名字,我心里有数。放心,上辈子的恩怨我不追究了。你也不必拿王承佑他们几个来搪塞我。”
“这话说得!”明德帝只觉和女婿说话压力好大,一点都马虎不得,“朕用得着做那些没用的?”
“王承佑,陆世良,吴宏博,这三个人都参与了下毒害我。”岑鸢站着,一只手撑在桌上,弯腰俯身冷睨着明德帝,“你要给我个交代,就给彻底些。把他们调离京城,表面上是惩罚,实则是保护他们防着我。你以为我会还以同样手段?”
明德帝长叹一声,“岑鸢,朕不是为了防着你,也不是为了保护他们。是,朕是为了替你出气不假,但……”
“但保护他们也是真。”岑鸢没好气冷呛他。
明德帝十分难堪,“他们都是朝中重臣,这辈子也还没做错事。朕……”
“父皇,我说过不追究了。”岑鸢拉过椅子坐在明德帝对面,淡淡道,“我现在娶了夏夏,就觉得万事足矣,也愿意多积德,少作孽。我不会对他们怎样的,所以……那被你隐藏着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