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铭也没想到第一次和施念发生这种事会把她弄哭了,结束的时候看着她含着泪的小模样就是想笑,心疼到底还是心疼的,毕竟人是自己惹哭的,低下头去吻干她的泪水,声音倒是放柔了许多:“怎么还哭了?搞得笙哥跟欺负你一样。”
她嗓子涩涩地说:“你就欺负我了,让你慢点的呢?”
他无奈地笑:“慢不下来,真慢不下来,你就当我欺负你一回吧,笙哥被囚在这地方,过着苦行僧的日子,难得你来了,这上了膛的枪就收不住了。”
施念咬着唇不跟他争论,住着豪华总统套房,应有尽有的苦行僧,话都被他说尽了。
关铭见她的情绪终于被安抚下来,才直起身子,本想好好看看她,可目光扫到床单上时,神情微滞,他迅速调节了床头灯,当四周灯带骤然亮起后,那刺眼的殷红猛然映入他的眼帘。
他缓缓抬起头,张了张嘴,顿了片刻,呼吸有些沉重地问:“你是…第一次?”
施念脸颊绯红地望着他,眼里含着水汽,没有否认,他紧接着又开了口:“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施念垂着长长的睫毛:“怎么说?莫名其妙跟你说我没跟男人发生过关系吗?那不是很奇怪。”
关铭的眉宇之间渐渐拢了起来,神情变得有些难测,沉寂地注视着她。
施念和关远峥的婚姻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关铭清楚她可能在这方面经历较少,所以刚才事情发生的时候,虽然她很青涩,但他也只当她太久没有过,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可此时此刻当他猛然得知施念刚才给他之前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时,突然无数的信息拥进他的大脑,让他的神情看上去凝重无比。
施念伸手碰了他一下:“笙哥。”
关铭这才回过神来,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把之前的水放掉,又给施念放上了新的热水,走回来用浴巾把她裹上,带进浴室放入浴缸中,对她说:“先让身体缓缓。”
施念不知道他怎么了,似乎自从得知她还是第一次后,就有点不大对劲。
关铭将她安置妥当后就出去了,施念并没有泡多长时间,她简单清洗了一下自己,然后套上关铭离开时为她找出来的新浴袍穿在身上。
再次走出浴室时,发现房间空荡荡的,关铭并不在,她又赤着脚走去外面找他,最后在会议室外面的私人平台看到了他的身影。
今天室外温度并不高,还下了雨,他也就套了件单薄的睡袍,手里拿着烟坐在藤椅上,眉宇紧锁的样子。
施念朝他走了过去,拉开门的刹那,室外的冷风呼啦啦地灌了进来,吹得她一哆嗦,关铭立即察觉到动静,回头看见施念的时候,灭了烟大步走回来将她拉回屋内,把门合上对她说:“叫我声就行了,别冻着。”
说完看见施念还赤着脚,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说了她一句:“你身子本来就寒,平时不注意以后要留病根的。”
施念勾着他的脖子,笑着说:“我妈也对我这么说过。”
关铭低头看着她清澈的眼,不禁又拧了眉,施念见他这个表情心里慌慌的。
试探地问:“笙哥,你…是不是不高兴?”
这下关铭倒是笑了出来:“不高兴什么?不高兴我的念儿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了我?”
“那你为什么板着脸?”
关铭没有把她抱回刚才那间卧室,而是直接将她带入另一间宽敞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后,用被子包裹住她,单膝蹲在床边认真地问道:“远峥为什么没碰你?”
施念垂下视线告诉他:“说是…他身体不好,不宜那个…”
“呵。”关铭一声冷哼。
“我的确是很不高兴,据我所知东城原本还计划利用你的声誉搞基金会,如果你当真是远峥的遗孀,这事姑且不谈。
但既然远峥没碰过你,东城还打算这么搞来捆绑你,这就不是人干的事了,我要是没把你接出来,东城那边就准备这么把你给耽误了?”
关铭的话每一个字都戳到了施念的心脏深处,让她回想起那段噩梦般的日子,她想过挣扎,逃跑,甚至通过互联网偷偷传递出去一些消息,搞到最后她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途径全部被切断,她没法跟任何一个人提起那段屈辱不堪的过去,提起她的第一任丈夫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而今天,在关铭面前,过去所受的种种委屈全都涌了上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关铭将她拥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对她说:“是远峥那小子没福气,以后有笙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