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哈哈,”湫有些许尴尬地笑了笑,“早听刘楷说,您现在突然喜欢上了唱歌,而且歌声很是不敢恭维,没想到居然会引发今日这番误会。”
“哈哈,那就快请进吧!”易北冰将湫邀进门,招呼她坐好。
“不过,教授,”湫坐到沙发上后说,“您现在的手艺还真不赖呢!今天中午我还是头一次品尝到,您做出的如此美味的菜品哩!”
“我最近也学了学烹饪……湫,你不是恭维我吧?”易北冰一边给湫沏上一杯茶一边开玩笑。
“当然不是了!”湫摇头,她的黑色长发轻轻地被甩动了几下。
“哈哈,那真是过奖了!”易北冰递给湫一杯茶后,走进了厨房。
易北冰煎好了牛排,又倒了一杯鸡尾酒。他打开柜门,取出一瓶黄色液体,瓶身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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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拔开瓶口的木塞,舀了一小勺调入那杯鸡尾酒。
易北冰走出厨房。“湫,尝尝,这是30年特制的鸡尾酒,很好味的!”易北冰说着将酒递向湫。
“嗯,谢谢了,教授。”湫接过酒,一点点品着。
不一会儿,易北冰又端出了牛排。这一餐与中午大不相同,两人聊得十分欢愉。
餐后,易北冰将湫送回家,之后搭车回到自己家里。这时,天已经黑了,缰矢城大街小巷都亮起灯来,十分火红。
易北冰家所在的这条街却很安静,因为这里是城郊住宅区。他到家后,连起居室的灯也不开,就冲入卧室,蹲在铁箱边搜寻起器材来。
在实验室忙了一会儿,易北冰又出门了。他携带一个记事本,来到市中心,乘电梯上至中心教堂顶层的眺望塔,接着又爬到眺望塔的上顶。他巡视了城市一圈后,极目向西边的天空望去。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因为凛冽寒风的威逼,大都躲到棉被中去了,只有西边天空中的一片浓密的黑影----那绝非普通的夜的黑,它在奋展它的长臂,阴惨森冷,仿佛就要将这城市中晶明火亮的地方紧紧抓在它的胸怀里——它在迫近,向城市蔓袭而来。
易北冰低下头,皱着眉,板着脸,在记事本上记下了什么东西。“仅剩两天了,”他抬头仰望星空,自语道,“再加十天。”自语罢,他的表情又变得有几分欣慰了,看看东边的天空,发了几分钟呆后,开始低声吟唱起来。
易北冰这时的外貌,大不同以前了,他原先炯炯有神的双瞳已黯然失色,他的皱纹比先前加深了许多,肤色暗黄,身躯弯驼,更加消瘦,变得沧桑了不少。
他不断地唱着。此时他内心的惆怅,尽显在容颜之上。他唱得很陶醉,直到眺望塔上的一个人探出头向塔顶喊:“喂!不要唱了,太难听了!讲点公众道德行吗?”
易北冰这才回过神来,立即停止吟唱,一边爬下塔顶,一边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之后他迅速下了教堂,一溜烟儿奔了回家,一屁股躺在床上不动了。
几十秒后,鼾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