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方讼师笑了一下,“这是规则。”
初月明白了。
她抿了抿唇,道:“姐姐伤得很重,非常虚弱,她一见到我就哭,还让我快跑。”
方讼师眼角的笑纹愈发明显。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姐姐刚被接回来时,有点神志不清吗?”
张大夫心里不安的预感逐渐浓重。
初云刚被裴故和安安救回来时,整个人精神紧绷,状态确实十分不好。
“什么是神志不清?”初月问。
方讼师:“就是指情绪非常不稳定,会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
初月想了想,“……是,不过姐姐是被吓到了才会这样的,现在姐姐已经好了!”
方讼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初月的话,而是站起身来面向钱县衙。“大人,我现在,已经可以证明我的雇主赵先生,不是本案的凶手了。”
“哦?”
钱县衙像是来了兴致,半边身子微微倾斜,“此话怎讲?”
“大人方才可听见了这小姑娘亲口承认她姐姐刚救回来时,神志不清?”方讼师摇开一把折扇,“神志不清的人,如何能保证她的记忆是正确的?说不定她姐姐的记忆也是错乱的、甚至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戛然如此,这样的一份证词,拿来指责我的雇主,未免太不可信了吧?”
“你胡说!”
越听脸越黑的张大夫直接吼了出来,他手指着初云,有些颤抖:“初云这孩子经历了这么痛苦的事情,她怎么会骗人!你信口雌黄!”
“我没有骗人……我没有骗人……”大串大串的泪珠从初云的眼眶里掉下来,担架上的她忽然开始剧烈挣扎,面色涨红,一双手挣扎着要起来,“我没有骗人……是那些坏人、那些坏人害了我!……呜……呜”
“姐姐!”
初月立刻过去抱住了她,眼眶发红地拍着她的背,摸着她的头发。
方讼师将扇子一收,朝钱县衙鞠了个躬,“大人您看,我便说这证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
钱县衙哈哈哈笑了两声。
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放松下来。先前儿那张老头和俩小孩儿如此气势汹汹,他还真怕这回糊弄不过去,没想到这赵德全这么厉害,请了个能说会道的讼师,倒省了他不少麻烦。
“方讼师说得有理,既如此……”
钱县衙正准备判处被告无罪,让人将原告带下去好好安抚,就猛然被截断了话头。
“慢着——!”
一道清丽的声音炸在了县衙门口,她拨开拥挤的众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大堂,跪下行礼。“草民黎安安,能够为张大夫所告之事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