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这才像被惊醒了似的,迷迷瞪瞪地跟在裴故身后走了进去。
屋子是很简陋的屋子,两间睡人的卧房,前厅、后厨都挨挨挤挤地凑在一处较大的地方里。屋里除开两条板凳,一张桌子,便没别的东西了。
卧房也很简单,就一张供人睡觉的床板,一床有些脏的薄被。
裴故瞥了眼那被子,“屋主见我买的爽快,说便把这两床被子送给我了……”他抿了下唇,“洗一洗就能盖。”
黎安安莞尔一笑。
当然要洗。
看完了,两人回到前厅,黎安安还背着她那小包袱,抬起眼睛亮晶晶地问他,“裴故,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裴故悄悄移了下眼睛,心里想着要找个借口,嘴里却不自觉地诚实道:“你,不用住茅草棚了,日后便住这里吧。”
“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黎安安的心里砰砰跳,慢慢地问出来试探着他。她这会儿心里有鬼,也不敢直望着他了,垂下眼帘捏着自己的小拇指。
“……”
裴故呼吸停顿了下,而后便绷着一张脸,解释道:“日后不撞见你,便不算授受不亲。”
又补了句,“我住东边卧房,你住西边,我……”
他想说他住些日子就离开,可这时候说这个势必会让小乞丐不开心,便停了下来。
黎安安眼睛俏生生地盯着他。
裴故一路红进了衣领里,扔下一句“我先去收拾收拾”便落荒而逃。
黎安安在身后笑出了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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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说好不会撞见的。
可黎安安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破了戒。
她站在东厢房的内室门口,直愣愣地盯着裴故□□的上半身,一时回不过神。
老天爷啊,她发誓她只是想来裴故这里拿些东西,她还敲了门喊了人,见屋里没人应答,以为裴故不在才推门进来的,怎么、怎么会撞见裴故出浴的场景啊……
难道方才无人应答,是因为他在沐浴所以才没听见吗?
两人离得极近,是一掀帘子正好打个照面的近。
真正站在一起,黎安安才发现,裴故整整高了她一个头。
晶莹的水滴从裴故乌黑的发梢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沿着他的喉结滑过锁骨,短暂地停留一会儿又开始向下滑去。冷白皮色调刺激得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咙,黎安安的眼睛不自觉地追逐着那滴水滴,视线落到他的胸肌、他的腹肌……她不自觉地停留,待眼神触到那明显的裘裤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像是被烫了般匆匆移开了目光。
脸色爆红。
他应当是刚刚沐浴完,浑身冒着热乎乎的湿气,那热汽熏染到黎安安身上,似乎把她的理智也熏的潮湿泥泞起来。
一股莫名的紧张蔓延开来。
“姑娘还看么?”
头顶传来压得沉沉的温和嗓音,黎安安从没这么近地听过裴故的声音,她不知道原来靠近了听甚至会让人感觉到对方胸腔的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