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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方才说的那些,是我们接下来势必要面对的。”
听见黎安安这样说,小七的一颗心勉强落回了肚子里。许慕清也暗暗松了口气,若方才黎安安当真说的是要走,还不知小七会作何反应。
她惯来是个直爽的,心里将黎安安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左右庞连弋那事已经得罪人了,无论有没有你与裴故的那一层关系,铺子也少不了事儿。现在不过是多了一桩,一个人是得罪,一帮人也是得罪,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黎安安心里想的也正是这个理儿,却不曾想她们二人也是这样打算的。
当下三人一拍即合,既已达成共识,便不再为这事烦忧。
许慕清从小就是个舞刀弄枪的性子,只是她爹娘从不曾往这方面正经培养过她,故而没学会几个正经招式。眼下见黎安安收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三人又说开了,便不再遮掩,兴冲冲地要找忍冬迎夏两姐妹讨教讨教。
甚至为了找个陪练,把小七也拉上了,美名其余强身健体。
黎安安对此乐见其成,笑呵呵地任由她们闹。
几人在酒楼里平平稳稳地过了半月,没等来庞家的刁难,倒又等来了一位纨绔公子哥。
来人排场着实不小:一身大红锦袍,腰间挂着枚深青玉佩,脚踩金线黑靴,手里拿着的是水墨画纸扇,身后跟着的是两两成行的灰衣小厮。一行两人,一共四行,八个人手里捧着八个不同的盒子。
这人甫一进来,便拱手向众人作了个揖,执着一把折扇语带笑意地问道:“不知‘黎记食铺’的黎掌柜可在?”
正在柜台里翻着账本的黎安安手一顿。
她移了移目光,将视线落到来人身上——却是个从没见过的生面孔。她暗自打量了他两番,心里想着莫不是前几日说的麻烦来了?面上却放下账本,挂着柔和笑意迎了出去。
“民女便是此间掌柜,”黎安安浅浅地行了个礼,“不知大人寻我何事?”
贾宁灏自那日从黎记食铺回去之后,心里便在筹划着要如何与这黎安安相识。
必不能像庞连弋一样莽撞冲突,他这几日也想了想,庞连弋好说歹说也是当今太师家里的儿子,身份怎么样也比一个民女尊贵,可太师知道这事儿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下手罚了庞连弋。庞太师这人,他可知道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良善之辈,平日里对庞连弋做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次能让他狠下心来打一顿自己儿子,想必定是惹到了他都惹不起的人。
看来对这小掌柜不能玩强取豪夺那一套。
贾宁灏这人呢,跟庞连弋相比,好就好在虽然同是纨绔,但他却有分寸得多。是以,他虽然也胡作非为,但到底没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贾公子心态十分良好,不能来硬的,那就来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