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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上场的贾明玉的舞蹈,皇后也没了观赏的心思。以至于贾明玉下场后,派侍女红苕去向皇后娘娘打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回来却只得到了一句“不必了,打道回府吧”。
得,看来是父亲的谋算落空了,她嫁不成裴故了。
一场以赏荷宴为名的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
宴会结束后,太傅贾璋求见皇帝。
他本意是来探探皇帝为贾宁灏赐婚的态度,但思及方才皇后对他所言,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既怕不提,皇帝就忘了赐婚这一桩事;又怕一提便惹得皇帝震怒,斥责他们贾家狼子野心。
这番犹豫来犹豫去,倒是皇帝先开了口,“太傅今日来,是有何事寻孤?”
贾璋连忙道:“小女在宴会上冒犯了陛下,老臣来替她领罪,还请陛下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的鲁莽与无知。”他不曾明说是贾家的那位皇后,还是贾家的二姑娘明玉,如此模糊其词,也存了一点儿试探皇帝的心思。
皇帝闻人越抬眸看了贾璋一眼,淡淡道:“太傅言重了。”
贾璋细细观察了两下,确定皇帝并不曾因为宴会上的事跟贾家生气,才琢磨着要不要提一提赐婚的事。如今明玉那条路是走不通了,那看来只能从黎安安这条路下手。若是能让黎安安嫁与他家三子宁灏,兴许将来裴故动手时会顾念着与她的旧情,从而放贾家一马。
贾璋犹豫了半晌,还是出口提道:“陛下,老臣还有一事,想请求陛下。”
闻人越神色未变,移了视线看他。
贾璋道:“老臣的三子宁灏,心仪黎姑娘已久,恳请老臣来为他向陛下求一道姻缘。只是,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闻人越想起今晨裴故来求见他时的那一番说辞,唇角勾起一抹笑,神色莫测,“你们倒是一致。”
贾璋脸上的神色明显疑惑了一瞬,但还未说什么,却又听得闻人越继续道:“还请太傅为其子带句话吧,若要娶心爱的姑娘,孤允他拿功勋来换。”
贾璋僵立一阵,片刻行跪拜大礼道:“是老臣僭越了。”
“臣告退。”
直至行出乾元殿,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心想世家倾颓之势已是不可逆,却又想,到底是谁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才令皇帝改变了想法呢?贾璋一面低头叹着,一面行出宫门,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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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安大醉一场,次日睡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宿醉的头疼仍一阵阵传上来,她按着额角,下床倒了杯水喝,又开窗吹了会儿风,才觉得好多了。
黎安安穿戴好衣裳,下楼去找许慕清和小七。她今日一日未醒,多亏了她们维持食铺运转。还没等她去寻人,便撞见刚从食铺回来的小七二人。
“安安你可算醒了。”
小七小跑到她面前,“快睡了一日了。”
黎安安笑道:“小七,没想到你看起来小小的,喝起酒来却比我还行。你昨日分明喝得也多,这会儿竟比我醒得还早。”
“快别说了,”许慕清坐下倒了杯茶,“你俩半斤八两,就别比谁更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