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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快脚步,跟随忍冬和迎夏进了丞相府。
裴故已然等在花厅,见黎安安进来,眸光微动,他身上还穿着玄黑色金丝朝服,不知为何还未换下。黎安安摘下幕篱,在花厅落座。
她此次来就是为了问问裴故先前的事的,因此坐下便道:“裴故,我听慕清和小七说,你今日来铺子里了,还命人送了许多东西,你……”她话音犹疑,眉尖微蹙,“你为何忽然这样做了?”
裴故看了她一会儿,敛下眸光,漆黑的鸦羽浅浅低垂着,莫名透出几分小心翼翼来,“安安,你是觉得太突然了吗?”
呃……黎安安教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反问问得懵了一瞬,倒也……也不是很突然。
“也不是……就是,先前我们的打算明明不是这样的,但是今日却忽然变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裴故抿唇笑了笑,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料,“我若是说出原因,安安,你可莫要笑我。”
黎安安被他那一笑笑得有些赧然,稍稍坐正了身子,努力集中注意力道:“不会的,你只说便是。”
裴故盯着她的眸光逐渐变得缱绻缠绵,黎安安被这视线盯得险些坐不住,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热度,烫得她心慌意乱,眸光躲闪不及。
“安安,”
黎安安蚊讷似地应了一句,只觉耳边的声音仿佛带着温度,逐渐开始烫耳。
“我若是说,圣上意图为你赐婚这件事,令我醋了。你会觉得我心胸狭窄么?”
黎安安不敢置信地看过去,连方才的羞窘都忘了,却见当事人在说这件事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神色坦荡,然而看她的眼光却不甚清白。
黎安安绷不住地一下红了脸,她心想裴故分明不是直言不讳的性子,前世亦是无心情爱的模样,怎的这次却如此直白?
她还以为……
他即使心悦旁人,也会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
“你……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黎安安呐呐道,“这件事还未成定局,况且那赐婚的消息如今也只是没影儿的事,我觉得或许不必……嗯,不必挂怀。”
话落心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反正我喜欢的人也是你。
裴故轻轻笑了一下,只是顺着黎安安的话应了声。
“圣上不会再有赐婚的念头了。我思来想去,觉得与其躲躲藏藏,不如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你背后有我,省得那些不长眼的来碍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