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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担心王妃嫌弃自己会丢了刚到手的差事,急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黛玉赶忙安慰,细问之下才知道,小红的婚后生活并不算圆满。
贾芸是寡母带大的,把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贾芸对母亲也孝顺至极,总是对她说婆婆如何辛苦,让她在家里多多顺从,不要违逆婆婆的意思。
最开始其实还好,她的父母在荣国府里当大总管,婆婆对她还有几分客气。
在老太太殁了以后,荣国府放出大半奴仆,她的父母也恢复了自由身,用多年积蓄开了间小铺子。
自从父母失了权势,婆婆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开始嫌弃她是奴婢出身,自家儿子却一遭翻身,进了亲王府当差。
当着贾芸她还是以前那样,贾芸离了家就开始恶语作践,连她生的女儿都得不到好脸色,动不动就对着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指桑骂槐。
小红这段日子过得生不如死,要不是黛玉突发其想把她召入王府,都有跟贾芸和离,带着女儿回家随父母过活的想法了。
黛玉想起贾芸的亲舅舅卜世仁,只能说一家里养不出两种人,贾芸母亲的嘴脸也没比她兄弟好到哪里去。
边姑姑冷笑道,“如今你到王妃身边当差,那老虔婆肯定又是另一番模样了吧?”
小红苦笑,“是啊,还说让我只管尽心办事,她在家会把孙女照顾好的。我哪敢把女儿交给她那种人,只说不想婆婆累着了,娘家父母也想孩子,每天都把孩子抱过去交给她们才来王府。”
莹霜咋舌,“这种人太可怕了,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一个人是人是鬼呢,我们之前还说贾典仪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他私底下不会也跟他娘一样吧?”
小红摇头,“那倒没有,他是个体贴的人,对我和孩子也很好,否则我早就抱着女儿跑了,哪还能等到这时候。”
莹霞担心道,“你还是小心着些吧,说不定贾典仪只是藏得更深呢。
之前我娘死活不准我嫁出去,说是自家府里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才可靠,我还当她是担心过头了,如今看来还是长辈们经得多有成算,要是嫁到府外被人欺负,可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么。”
下午庄子上送来一头牛,黛玉分了小半扇给家里的孩子们解馋,又让小红给贾赦贾政,李纨迎春探春宝琴宝玉,还有王先生家都送过去一些。
傍晚时天上飘了小雪,黛玉命人煮了香辣跟河鲜两样汤头,等司徒澈回来涮牛肉吃。
让她没想到的是,司徒澈竟然是带着伤回来的,左手包得像猪蹄一样,明显是肿起来了。
看到黛玉眉毛都竖了起来,左仪卫羞愧的跪地请罪,“王妃恕罪,都是下官大意,让人冲撞了王府的车驾,害王爷摔伤了手臂。”
黛玉扶司徒澈坐下,抚着他的手臂心疼道,“还疼不疼了?大夫怎么说的?”
司徒澈可怜巴巴的点头,“大夫说只是挫伤,等消肿就没事了,可还是好疼啊。”
听说只是挫伤,黛玉这才放下心来,又询问左仪卫可知冲撞车驾的人是谁。
左仪卫摇头道,“下官不知,今天到城外查看建造作坊的地点,一切都很顺利,进内城时斜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子,当众扑倒在街前,前头的马匹被惊到了,连带整个车队都乱了起来,王爷的马车横了一下,王爷没坐稳就伤了手臂。
如今人已经送到布政使司衙门了,她的来历和目的明天便可知晓。”
黛玉点头,这才是正常的结果,女子当街扑到车前,还能被王爷高官救上马车,纯粹是脑残电视剧里瞎演的。
连县官出行都有人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开道,亲王再轻装简行,前后也有五六辆车,二十多禁卫军护卫着。
百姓都要退到道路两边等待王驾经过,胆敢挡住道路的人即便不当场打个半死,也会送进大牢里审个底朝天。
黛玉罚了随行人员一个月俸禄,良医正和大伯已经等在门外了,两人重新给司徒澈看过伤势,再用药重新包扎好才退下。
亲耳听大伯说司徒澈的伤没有大碍,黛玉这才放下心来,亲自帮他更衣洗漱,再把脸颊红彤彤的大帅哥带到餐桌边,两人边涮牛肉边赏雪。
吃过晚饭,就有皇上和太后派来的宫中内侍到府,询问司徒澈的伤势如何。
两人毫不意外这件事已经传入宫中,有人当街惊了王驾,还导致福亲王受伤,如此严重的事故肯定会第一时间上达天听,如何处理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送走前来探视的内侍,司徒澈无奈叹气,“师姐你说,那些人怎么会一心认定只要送个女人进王府,我就会被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听从他们摆布了,我在外面就表现得那么软弱吗?”
黛玉好笑道,“不只是你呀,想办法往父亲和太子身边塞人的也是这么想的。
能迷住你们当然最好,实在不行也能借着皇室威名压身边人一头,只要把女人送进来了,他们怎么都不吃亏。
薛家三房就是现成的例子,自从薛宝菡进了东宫,他们把二房打压得喘不过气来,要不是翀儿看中了二房的姑娘,那家人是死是活都难说。”
司徒澈无奈的摇头,“前头已经死了一个,他还让薛家再送一个进宫,真不知太子是怎么想的。”
黛玉暗自撇了下嘴,还能是怎么想的,单纯的好色呗。
太子可能是压力太大,还不得自由的缘故,女色上头从不限制自己,在男人眼中只要不强抢民女都不算大毛病,只要不弄出庶长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