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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手里拿着个茶壶,正悠哉悠哉地喝着。
左娉婷一笑:“殿下与侯爷过命的关系,倒是不必如诸位与妾身这般拘礼了。”
不拘礼?
一旁礼部尚书听见这女子清脆的声音,吹了一下胡子,抬头瞪了她一眼,又看向酒楼上的三皇子。
我看他是不要脸!
萧容煦这半年在京,当真是除了给韩擎看个家以外,什么正经事都没有干,整日除了喝酒睡觉,就是去山上跑马场瞎溜达。
前月皇帝性命危在旦夕,韩擎又不在京,差点就立遗诏将萧容煦抬到龙椅上。
老皇帝连夜派人要萧容煦进宫,却三个时辰都没等到人来,一问才知道这孽障喝了个烂醉,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最后被人生生抬进了寝殿之中,老皇帝最后一口气都被这人身上铺天盖地的酒气熏得回到肚子里,咬牙挺着也没将萧容煦三个字落到遗诏上。
若是让他继位,这大夏三日就要完了!
萧容煦仗着生病,几乎是有召就推,半个月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人俨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了,仗着自已孑然一身,母死又无妻儿,连皇帝的话都懒得听了。
左娉婷看了一眼楼上喝茶的三殿下,开口对身边的小厮道:“你叫老魏带兄弟们回韩府,你从后面那红檀木箱里把那把弯刀拿出来,再配几样珊瑚,随我去拜见三殿下。”
小厮立刻应了一声,回去准备了。左娉婷过去与李同告了个别,看了一眼他脸上的汗珠,心中暗暗有些同情。
三个时辰以后,南征大军还是没到城门外。
诸位年长的大人已经有些站不稳,正是苦不堪言的时候。城内忽然来了两辆车马,车马上下来一个小丫鬟,白净圆润的小脸,水灵的杏眼,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在这夏日里瞧着冰冰凉凉,叫人心生爽意。
小丫鬟快步走过来,在人群中找了找,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边小声唤到:“阿勇哥哥,阿勇哥哥!”
队伍末尾的几个禁军听到这甜甜的声音,忍不住斜眼看了看,待看清了人,立刻十分了然,怼了怼一边肩背笔挺站得很直的一个高大男子:“翎长,你家小媳妇儿来找你了!”
杨勇怔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日头下面一个熟悉的小丫头露着一口小白牙冲他笑,踮着脚跟他挥手,
他原本就黝黑的脸上露出一点红,看了一眼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人,咳嗽一声道:“不要乱看,站好!”
说罢自已又看了一眼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