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清没有犹豫,想来他在心里早已经预演过这样的问话:“我觉得您应该把矛盾挑得更激烈一些。”
“怎么说?”这个答案有一些出乎刘钧的意料。
“您把红莲教那些人的智慧看得太高了,您以为他们现在找你的麻烦是因为感觉到了危险吗?
“您可太高看他们了,如今他们把那些底层教徒只当做佃户、奴仆一样来使用,您招揽的那些人,根本不放在他们眼里,他们担心的是您来城里抢夺他们的利益,毕竟您背后站着的可是教主,您的武功在教内也是排得上号的。”
“那我要怎么做呢?”刘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秦玉清脸上露出狠厉:“今天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几天他们必定要搞出些小动作,而您只要狠狠打击他们的威信,城里那些小家族个个都是脑筋活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前来拜访。”
刘钧却是叹了口气:“你的想法很好,只是有些情况不太了解,我来到红莲教是教主救了我性命,我欠他人情。”
秦玉清没想到刘钧是这个反应,听到刘钧的话瞳孔一缩。
刘钧见他这副模样哈哈笑了起来,一手拍在秦玉清的肩膀:“我虽然欠廖长生人情,也只是对付红莲教的时候不能不择手段,你的想法很不错,只是如果我出手的话就失去了某种正义性。”
刘钧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如今没了姓名,人们识别我全靠我的称号,人们一旦对我产生某种错误的认知,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洗掉。”
刘钧也是最近才摸索明白,所谓的称号就是一部分人对你这个人的认知。
‘不可窥视者’是王彦传播出去的,见过刘钧的人不少,这个称号也很符合刘钧的情况,人们认可之后,才渐渐形成。
‘黑郎君’大概是青松山那时候随着那些商队传播出去的。
‘刘逆’这个称号则应该是官府的一些人口口相传之间对自己的认知。
称号一旦形成,无论任何人探查刘钧的信息,都会加深印象,一旦真的形成某种错误的认知,刘钧恐怕真的一辈子也洗不清。
就像是如果有人被冤枉了,被人带上淫贼或者其他的称号,就算是日后有人为他洗清了冤屈,也不会有多少人真正相信,他的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秦先生,你能在这个时候过来拜访我,我自然很是感动,也必不会辜负你的心意,只是最近我应该不会做什么大动作。”
刘钧指了指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王彦:“秦先生,您对红莲教的事物最熟悉,这位王彦王先生如今是我的大管家,如果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多交流。”
刘钧潇洒地走了,秦玉清看着王彦,脸上露出笑容。
刘钧看了看最近的消息,几个报仇心切的人已经去了冀州。
被驱逐的那些红莲教徒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已经跟着车队出发,前往小村。
有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伙五六百人的流民队伍正在往小村靠近,队伍还竖了旗号——天王。
刘钧赶紧回了小村,等他到了村外,此时的小村如临大敌,那支队伍也派来了使者。
见到刘钧,双方都停止了对峙,刘钧见到那些流民的使者有些近乎狂热地冲了过来,直接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