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事到如今,他还改回称呼。
“对我来说,您就是大小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望着眼前的男人,气若游丝的问。
沈飞鹰抬起了眼,一双黑瞳黑得吓人,跳燃着阎黑的火气,冷冷的反问道:“大小姐,你说呢?”
她说?她能说什么?
他不肯娶。
明明,沈飞鹰有一整日的时间,可以告诉她。
可是他没有,偏要拖到了这时候、故意要等到了这时辰,等到人来了、客满了,等到这良辰吉时、等到爹爹都坐上主位,等到她都穿着嫁衣,满心期待的出来了,才要说——
不!
他甚至不是用说的,而是直接做给她看、做给所有的人看。
他不娶她。
即使是与她共度春宵、即使是高朋满坐、即使是他总记挂着,当年一家被盗匪围剿,惨遭灭门后,爹爹领着他离开山野,还为他全家报仇的恩重如山。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要她、不娶她。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拒绝她,给她难看!
热泪,瞬间盈满眼眶。
“沈飞鹰,你为什么非要这样羞辱我?”她恼极、羞极,花冠轻颤,身子颤得更厉害,低声质问着。
“羞辱你的不是我,”他冷瞧着,娇靥泛白的她。“是你自己。”
第10章(2)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半数以上的宾客,皆是会家子,练过武的,听力都是一等一的好,听清楚的,立刻变了脸色,马上跟听不清楚的人说,转眼全场个个都脸色偢变。
全数的宾客,竖直了耳朵、瞪大了眼睛,不敢吭一声,就怕错听了、错看了任何的细节。
而那句话,就如一把钝刀,狠狠砍在她心上,再割着、锯着,比凌迟更苦。
罗梦的泪悬在眼上,手抖着、唇颤着。
“你就这么憎厌我?”
这一句话,教人听得心都拧了。
可是,沈飞鹰却依然郎心如铁,寒着脸回道:“大小姐明知属下不愿意,却还要挺而走险,这个结果您早该料到。”
“属下?”她含着泪水,讽刺的说着,恼怒不己。“你是属下吗?我爹爹从没当你是属下,我也从没当你是属下,就是你自己,非要将自己贬低……”
“你既然如此逼我,还不当我是属下?!”
一声低咆,如炸药似的爆了出来,传遍全场每一只耳朵里,教所有人更加噤若寒蝉。
沈飞鹰低头,怒瞪着眼前这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女人,额上青筋爆起,压了整天的火气,此时才冒出了口,怒声吼道——
“你这妻子,我能娶吗?我要是娶了,还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今天要是娶了你,这一生都只能是仆、就只会是属下!”
所以,他就是在意这个,依然在意这个。
“我不这么做,你会娶我吗?”罗梦恼羞成怒,早己气得忘了身在何处,含泪娇叱:“我今年都二十三了,你还要我等多久?你的自尊是自尊,我的自尊就不是吗?你有雄心要去闯天下,那我呢?我怎么办?十几年了,你连一句话都没有给我!”
“属下对大小姐,没有话要说!”
大、小、姐!
又是这三个字,听着她更恼恨。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十几年了,你就只会叫我大小姐!在我昨夜拐你上床之前,你唤过一次我的名字没有?”她咄咄逼人,全都豁出去了。老早之前,她为了他都能欺瞒世人,谎称清白己毁,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