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顾寒舟头缠绕纱布,意识昏沉,漆黑的眸光些许失神地望着前方。
由于脑震荡,他现在有短暂的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
顾轻舟弄了午饭过来,一口一口地喂顾寒舟吃,他心疼地望着自家大哥,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大哥变得这样呆滞。
“哥………你到底发生什么了?”顾轻舟不停地叹气。
顾寒舟昏昏沉沉地望着弟弟,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回什么。他的头很疼,疼极了,疼得想吐,眼前一幕幕,不断重复着的,是一个年轻完美的男人一张阴郁而疯狂的笑脸。
那个男人很美,眼尾还有颗漂亮的泪痣,只是那人笑起来的弧度实在是太阴郁可怖。
美则美矣,却拥有着一个无比恶毒疯狂的灵魂。
“我……”顾寒舟昏昏沉沉地张开眼睛,声音嘶哑,阵痛与晕眩感传来,脑部密密麻麻,他无法思考,无法回忆,他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大哥,你别说话了。你先好好休息吧。”顾轻舟连忙给他盖好被子,生怕大哥又出什么问题。
此时。
敲门声响起。
VIP病房外。
陆鸣封身穿黑色的风衣,手插着口袋,俊美的五官面无表情,他抬起阴沉的双眸,不经意地扫视病房里的顾总一眼,不由得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轻笑。
竞争对手,欺负弟弟的男人,他变成这样,陆鸣封非常乐于看笑话。
但是今天他不是来看笑话的。
顾轻舟给他开了门,望着陆鸣封,神色呆滞:“陆,陆大哥……”苏苏的亲生大哥。
顾轻舟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警惕地说道:“陆总,你来做什么?”
由于苏以尘与顾寒舟之间有恩怨,陆鸣封又是苏以尘的亲大哥,而陆鸣封又各种仇视敌对顾家,这些日子一直在和顾家明里暗里地作对,现在大哥生病住院,顾轻舟害怕他是来落井下石。
陆鸣封凉薄地扫视顾轻舟一眼:“我只是来找你大哥说两句话,说完我就走。”
顾轻舟犹豫半晌,道:“好。”
他开了门,让陆鸣封进来。
陆鸣封直直走入病房内,冷冷地望着病床上的顾寒舟,“顾总,感觉如何?”
顾寒舟头上缠绕白色的医用纱布,他的脑袋撞了很严重的伤,他虚弱地睁开双眼,虽然大脑无法思考,但是他的本能指引着他熟知眼前的人。
似敌似友。
顾寒舟警惕地望着他,干涸的唇的苍白无比。
“看来情况很不好,撞傻了。”陆鸣封不会放过每一个嘲讽顾寒舟的机会。
他冷冷地嗤笑一声,“顾寒舟,你还记得裴夙月与苏以尘吗?”
顾寒舟的手紧紧地抓着被褥,脑海里闪过一些什么东西,他冷冷地盯着陆鸣封,嗓音嘶哑:“记得。”
“那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么?”陆鸣封冷声问。
“记得……”顾寒舟轻闭双眸,近日以来发生的事情犹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幕幕放映。
他当然记得。
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苏以尘。
“裴夙月把你弄成这样的。”陆鸣封说道。
“是。”顾寒舟想起那个画面,浑身便气得发抖。
旁听的顾轻舟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嘴巴张大,他不敢相信,素来温柔如白月光的裴夙月,怎么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