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眼眸动了动:“此人残忍,曾带兵屠杀无辜百姓,不像是身存孝道之人。”
容穆哈哈一笑:“难不成他还想霸了给他爹的‘神药’,转给自己进补吧?”
怜玉诡异的沉默了。
容穆也止住了声音。
他嘶了一声:“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真的这么孝顺吧?”
怜玉摇了摇头:“难说,西越王,已经到了年岁,恐怕很难控制的住底下成年的王子,厄尔驽是他的第一继承人,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西越王。”
容穆微微拧住眉头,他之前就和商辞昼说过,过犹不及,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厄尔驽这个人,好像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无脑。
最起码他现在敢在商辞昼的底线上蹦跶,就说明这个人勇气不错。
怜玉瞧不得容穆操心的样子,便开口道:“这些事情,都有皇帝来管的,主人不必担忧。”
容穆点了点头。
他起身站在阳光下,抄手抬头,眯住眼眸晒太阳。
这片地图如今三国鼎立,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西越在草原之上,大商在中原富地,南代处于大后方,商辞昼以前能没有顾忌的追着西越打,肯定与后方的南代按兵不动有很大关系,若是西越与大商不和,南代王又开始边境陈兵,那局势立刻就会变得不一样。
大商恐腹背受敌。
容穆是一条笨蛋咸鱼,但咸鱼偶尔也会翻一下身动动脑子。
厄尔驽这次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嗅到了什么消息……南代王诡异的沉默了这么一段时日,甚至叫子民前来经商,是真的毫无动作吗?
商辞昼最近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李隋川都瞧不太见了……李隋川的父亲,好像就是镇守汉口河边关的李大将军。
容穆缓缓吸了一口气,怜玉端着露水走过来,“主人若是心情烦闷,不若我们出去,走一走。”
容穆睁开眼睛:“倒也不是特别烦,商辞昼能耐的厉害不用太操心什么,我就是总觉得这样的咸鱼日子不太真实。”
怜玉安抚他道:“太平盛世,是主人以前,经常在嘴边念叨的一句话。”
容穆笑道:“我以前怎么跟个老学究一样?”
怜玉见他开心自己便也开心:“唯有王室皇家子弟,才会自小被灌输这样的理念,主人以前跟着商辞昼的太师,学了不少东西。”
容穆努力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段记忆,“太师……?”太师一个人就能教他这么多大道理吗?
怜玉点头:“您那时候,记背一些东西速度极快,太子都还没背下的课文,您看几眼就出口成章,我一直觉得,主人大智若愚。”
容穆:“……”
“你不要吓我。”他就是靠笨蛋才隔绝了与南代王室的血缘关系的!
怜玉眨眼:“我在夸主人呀!”
容穆连忙摆了摆手:“我就不是学习那块料子,真的,我是学渣,不是卷王,控制自己不摆烂已经是我对这个崇文习武时代的最大尊重。”
怜玉疑惑的挠了挠头,见容穆不太喜欢被夸聪明,便也转了话头小心道:“近几日我见主人偶尔会,捂着心口,不若我们趁着今日空闲,去找那个南代大夫给您看一看,我总担心这件事。”
容穆的表情就好像不愿意打针吃药的小孩一样,他咂了咂嘴巴:“……小怜玉,能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