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代国半个月后,容穆终于将身体修养回了七八分。
这期间,南代国的病症大规模好转,再配合着江蕴行钻研改良后的调养配方,再没有复发的趋势,容穆开心的一顿能吃三个包子,还不忘将不喜欢的馅儿塞给商辞昼。
有时候王兄不忙,也会坐在旁边,两个君王为争一个剩馅儿的经常杠起来,但更多的时候商辞昼都会退让。
他显然深谙卖惨的道理,知道容穆吃软不吃硬。
不过容穆也早已经看穿了他这一套,一碗水端的是分外平整。
商辞昼和容沥闹了几次不愉快之后,容穆就学会叫膳房一顿多做一点东西,“雨露均沾”四个字拿捏的恰到好处。
半个月之前的事情看似平息了,但实则在每个人的心底都留下了一个大伤口。
容穆想着自己终于能彻底躺平了,生活上好像也什么都没有变化,但细细观察,还是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但凡他现在出门,身后不是跟着黑甲卫就是跟着神射营,十次有八次两队都能撞在一起,容穆自己抄着手悠闲自在,身后暗里是斗的热火朝天。
但黑甲卫还是在让着神射营,和他们的主子一样会卖惨。
这两家说到底都是亲随,黑甲卫的发源与容穆还有很深的关系,神射营更不用说了,直接就是自家的军队。
放在以前容穆肯定是不愿意这么高调,但是他现在必须要高调,因为上次拒绝了一次,商辞昼一晚上都没睡得着觉。
容穆当时问他怎么了,商辞昼沉默半晌,道:“今日你身后无人,孤从城外回来担忧极了……不敢闭上眼睛,唯恐亭枝又变成了光点。”
不止商辞昼有点“创伤后应激”,就连自己的王兄偶尔都会看着自己发呆,容穆有时候去容沥的书房摸鱼,容沥处理一会国事,抬头看一会容穆。
有几次还走过来摸摸他的手心和脑袋。
“阿穆有好好的呆在王兄身边。”
他现在算是被半软禁在王庭之中,容沥以此在惩罚容穆自作主张,还会罚他抄书,说是罚,但抄着抄着容穆就抄睡在了王兄的床上。
莲心转移,说到底还是对容穆的身体造成了一些影响。
被两人整天这么盯着,容穆终于明白自己虽然完成了咸鱼的终极任务,但周围人显然都被他这波操作吓得不轻。
现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真的什么事也不想管不想干,人人都觉得若不看紧他,容穆下一秒就又要去民间奉献自己了。
天地良心,容穆现在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平。
……哦。
还要带崽一起躺。
再次见到王莲子的时候,容穆就像是一个不敢面对自己居然有后代的渣男父亲,比起他的兵荒马乱,商辞昼这个副业奶爸表现的更熟门熟路得心应手。
他知道王莲子什么时候要喝水,什么时候要睡觉,什么时候又要闹着找大莲花爹,而每次容穆被找的时候,表情都透着一点淡淡的沧桑。
无他,这孩子实在是太黏自己了。
而且容穆还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点,王莲子看起来白白嫩嫩,实则内里黑的通透。
腹黑可不是容穆的基因!
他严重怀疑王莲子这是从诞生就跟着另一个疯批爹耳濡目染“学坏”了!
但这件事上容穆跑路在先,又有些气短,于是更多时候都宠着胖莲子,叫他有事没事都依偎在自己身边汲取少得可怜的泥石流父爱。
这颗莲子从诞生就被从碧绛雪中抠了出来,自己那一夜走之前,连多看他两眼都不曾,容穆后来知道这颗胖乎乎的莲子很可能要化成人形,内心那股子愧疚就更严重了。
而胖莲子也跟他的皇帝爹一样,将卖惨贯穿到底,一时三刻不见容穆,小花缸里的水就会蔓延出来——哭的。
有时候是真哭,有时候是假嚎,更多时候是和他另一个的黑心莲父亲打配合,故意叫商辞昼多浇一点水,好造成崽崽可怜的要死的假象。
容穆起初上了几次当,后来见崽每天抑郁还日渐发胖就警觉了。
但归根结底,不管王莲子怎么演,他都还是爱他的。
怎么能不喜欢呢?这可是他和商辞昼的正儿八经的崽,容穆就算是爱屋及乌,也得宠着他啊!
而商辞昼自从接受了自己与莲花共用身体,对小小莲花很可能会变成人也接受度奇高。
但是他更多的注意力依旧还是在容穆的身上,胖崽亦然。
父子俩整天互相利用,轮番在容穆这里刷存在感。
商辞昼现在有时候还会和他睡前说小话,容穆听了几次,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做什么事情得和他商量,他虽然不一定同意,但也不会全然拘束着他,说不定还会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