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玦眼神闪了闪,语气缓和下来,“有些事不方便让他听,让他去后面那辆吧。”
闻言,苏黛才拍拍美人的脸,“去吧。”
那西域美人连忙点头,与沈清玦擦肩而过之际,他听到男人带着杀意的警告。
“注意身份。”
美人脊背一凉,头埋得更低,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沈清玦这才抚了抚衣袖,整理好神情弯腰上了马车。
马车静静行走在官道上,彼此都有默契的没有提方才那茬事。
两人都熬了一夜,男人肤色本来就白,这会儿更是带上了一层病弱之气。
苏黛抿着唇,往他手里塞了杯热茶。
“说吧。”
看着嘴硬心软的人,沈清玦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下杯沿,热乎乎的温度仿佛透过手心,一路流淌进他的血液里。
他笑了声,“说什么?”
“你耍我?!”苏黛瞪了他一眼,张嘴就道:“停车!”
作势就要把他赶下去。
“别——”
沈清玦无奈,简直怕了她这雷厉风行的性格。
“皇叔年纪大了,你且等皇叔缓一缓再说,可好?”
苏黛双手抱臂,上上下下打量他,然后一声轻‘呵’。
这声轻嘲入耳,沈清玦太阳穴跳了跳。
他看着苏黛那双总是上扬着,带了几分高傲意味的狐眸,隐约读懂了她未说出口的嘲讽。
这丫头——
沈清玦抿了口茶,清茶入喉,滋润了生疼的嗓子。
他问:“殿下难道没看出什么?”
在马车摇摇晃晃中,苏黛懒懒阖着眼,“皇叔真好笑,我可是帝都人尽皆知的草包,能看出什么?”
草包?
沈清玦笑得意味深长,他可不那么觉得。
不过既然苏黛非要继续装,那他也不拆穿,“那依殿下看,宫宴上这场有预谋的刺杀中,谁获利最大?”